“姑娘!”铃可慌了,在远处喊她。
宋月稚自然能躲开,但她的位置正好在两个席地而坐的难民中间,正要狼狈的后退,手腕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强劲的力气一拉,她便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冰冷的雨水不小心落到身上,她微微抬手,见硬朗的下颚线条,和那张熟悉而俊美的脸庞。
那边的难民错开身转到巷子里,消失不见。
男人笑了下,“怎么来这了?”
宋月稚眸光轻闪,却没有回话,像是被吓到了。
“走吧。”
他也不喜欢这个阴冷的地方,便接过她手里的雨伞,带着人往外边去。
宋月稚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许是心底还有些害怕,并没有挣脱开。
把她送回马车,江汶琛掀开马车帘子礼貌问:“这离上清道观不远,雨下的大,去我那边坐会再走吧。”
宋月稚轻轻点了首。
他动唇浅笑,但却没有离开,反而又问了句,“能与你同坐么?”
宋月稚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弯腰进了车内,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道:“常疏辞他们先行一步,感谢小姐相送。”
听他这样说,宋月稚热忱道:“该送的。”
她给他让了些位置,见他坐过来后又挪了挪。
他身形高大,四肢修长,车内又虽是麻雀五脏般精致,但三个人挤在一处到底还有些逼仄,腿不好置放。
两人一动便要碰在一处,江汶琛心里忽然想起常疏辞今日说的那句混账话了。
若是抱着她,怕能节省下好大的空间。
把心里的无赖想法压下去,他道:“若要出门闲逛,那地方可不是个好去处。”
宋月稚道:“不是闲逛。”
江汶琛生出些疑问,“有什么要事要办?”
“也不是。”她轻轻叹气,“我得了消息,说是许有暴乱,跟流民有关。”
确实是。
这事江汶琛也清楚,十三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飘零,但像溱安这些城池却不让他们入内,积怨已久,生死不定,这些天他们怨气恒生,定是要出乱子的。
朝廷新派的官员,便是要压制这些民乱。
“既是这样更要离远些,这里危险。”江汶琛像是吓小孩子一般说道:“他们这些人最恨权贵,还好小姐穿着素净不显富贵,不然适才他们都要吃了你。”
宋月稚露出个不信的神情。
见她水灵灵瞪大的眼睛,江汶琛忍不住笑了声,“没逗你呢,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