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勒听得笑起来,这图耗费了她几天,她最后提了个建议:“养马,最好别让外人进去,我其实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应该有些忌讳。”
阿骨勒拿起图纸,认真说:“谢娘子放心,马群寻常人看不到。谢娘子不是外人。”
谢奚笑说:“他们都叫我雀奴,不用见外,若是有什么需要问我的直接遣阿武来问我。”
阿骨勒拿着图,如得了宝贝,揣在怀里。
吴媪的午饭很丰盛,谢奚在院子里浇水,让水泥吃透水,防裂纹。阿图巴回来直接进了房间,阿骨勒进去后,两个人很久后才回来。
谢奚看了眼,见两人出来后,阿武随口说:“大概是五哥的消息,只有五哥有消息的时候,阿图巴才会这样。”
谢奚郁闷的想,这男人都不给她写信了。
崔邺其实给她写了信,只是最后都没有寄出去。他写的信大都是发牢骚,吐槽崔程,抱怨某一个人。全都是些情绪的产物。他自己写完后就收起来了。
因着崔鹏的事,崔程被朝中的那几位缠扯着一时动不了身,朝中怕他坐大,也怕他有反心,用长子牵制着他。
崔浩一直走动,想先让崔鹏回京,人被扣留在淮南道,是很麻烦的,起码不能保证崔鹏的安全。
崔邺一时有些犹豫,在淮南道或许还能有些转圜,进了京,崔鹏就成了不折不扣的人质。若是崔程起兵,第一个遭殃就是崔鹏。
他还是让袁掌柜走一趟,袁掌柜幸灾乐祸问:“终于忍不住了?”
崔邺神色严肃的嘱咐他:“我只要崔鹏安全,人不要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条件和从前一样,我的钱财,你随意取用。”
袁掌柜呵呵的笑:“崔郎君言重了,这次我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崔邺苦笑:“老袁,乱臣贼子也好,天下归心也罢。那些都是人家的事。我们是局外人,人生短短几十载,看开些。”
袁掌柜听了他的话,微微愣神,而后一笑:“郎君的话,我记下了。”
崔邺回家,崔浩已经等不及了,问:“柬之有什么看法?”
崔邺看了眼刚进门的崔程,“大哥现在不能回来。父亲只管领兵去,而且要声势浩大,要安平王践行,要百官送行,要旗开得胜。大哥若是有个闪失,谁都担待不起。”
崔程抬眼意外的看他一眼,他的心思比崔浩透彻。也或许是崔浩是关心则乱,他忙了几日,倒也不担心那帮人敢对他儿子下死手。
到如今,不过是想要个‘两相怕’。
崔邺见崔程不说话:“我已经着人去淮南道去打点,父亲只管领了君命去,二伯呈表让务必严办,若是大哥有贪图,一定不能轻饶。既然非让崔家趟这趟水,总要带河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