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乱作一团,
等人马到金光门时,金光门竟然毫无守备,不足百人。
崔程顺利进城,直奔光化门,没想到武太后带着人马,直接从从左银台门出逃,出灞桥后东逃。
新登基的李纯,曾经的安平王看着宫里人仰马翻,他心知,国破了。坐在含元殿里一动不动,看着宫女们哭喊尖叫逃窜。
身边的内侍跪着哭求:“陛下,避一避吧。”
他笑的有些疯癫,笑的满脸都是泪,问:“避去哪里?武家的女人,再怎么说她都姓武,可我姓李!君王出逃,有何颜面见祖宗!”
他自己说完,望着远处的火光,和杀戮的声音,非哭非笑道:“颜面,我如今有何颜面,要兵没兵,要权没权,我这个君王,做的如此窝囊!”
一半的金吾卫都被武太后带走了。
内侍跪在他脚下,哭着说:“奴誓死追随陛下!”
李纯红着眼低头瞧了他一眼,喃喃:“你自去逃命吧,我一把火点了这里,死后也不必入皇陵,就当父王没生我……”
内侍听得大哭:“奴誓死追随陛下……”
夜光中,含元殿起了火,火光冲天,染红了黑夜。崔邺站在朱雀门的城墙上看了眼位置,猜是宫里的哪一位放了火,到处都是血,杀红眼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亢奋的有些不能镇定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宫里四处灭了火,人马开始修补善后,宫里死的人倒是不多,但是起火的地方实在是多。含元殿烧尽。
崔程最后核实:“死的是安平王,和他的内侍。自己放的火。”
他浑身的血,一身萧杀之气,如今入主长安城的是他,从此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崔邺将手里的事交代清楚,说:“我需要出城一趟,午后归来。”
崔程不准:“如今到处都乱着,你如今去哪里?”
崔邺才不管这些,今日是他陪着崔程进的长安城,这在他嫡系的眼里是不一样的。
“我需要给南地的人催个信,让尽快送大哥北上。”
说完也不管崔程准不准自顾牵了匹马就出城去了。
等他到谢奚的庄上,崔家老小都为在厨房里,院子里围了高墙,护卫的兵马走后他们顿觉惶恐,就算阿骨勒在他们也害怕。
崔敏见崔邺来,惊喜坏了:“五哥!”
一家老小见他身上沾了血,大喜之后,又惊疑不定。
崔邺安慰:“这不是我的,我今日来,是和你们说一声,父亲攻陷了长安城。再过些时日等太平了,你们就能进城了。不要怕。”
老太太念了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