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只得留下侍卫,并对淮风说:“你们护着姑娘回京,走官道,尽快回去,不许再停留。”
然后就与溪禾匆匆告别,只身单骑疾驰而去。
要说当今皇上最信任的是谁,绝对是自己嫡亲的胞妹,慧珠长公主一脉,这不是血缘,而是利益相关。
因为对于长公主来说,任何人做皇帝,都不会比自己唯一的胞兄更令她尊贵了。
所以钟山之行,颜忠帝不放心外人,在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一个都可能是镇南王的同谋,唯外甥不会。
无论是忠心还是能力,楚沉都是不二人选。
果然,楚沉不负所望,漂亮地完成了任务。
当然,颜忠帝也是疼爱这个外甥的。
在清算的时候,难免会牵涉到世家贵族里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想外甥双手沾上这些结仇的鲜血,陷入勾心斗角的朝堂里,所以镇南王一落网,楚沉就被远远打发开了。
但江山社稷有碍时,颜忠帝还是想到了外甥。
御书房里。
年过五旬的颜忠帝虽然花发已显,但常年精细的保养,体格仍健壮,精神矍铄,并未显老相。
就是那微深的法令纹,也只是衬得他帝王的威仪更显。
“行之参见皇舅舅!”楚沉单膝着地叩礼。
颜忠帝笑着抬手:“行之平身,朕说过多少次,私下里不用行那些虚礼。
你过来,这是从镇南王的书房里搜到的密信,你父亲当年受伤,竟是他蓄意为之。”
楚沉接过信却是一惊:这是肖子牧的字迹!
楚沉越看越心惊,虽然信里字字隐讳,但所谋之事已跃然纸上!
颜忠帝说:“这是越国王子的亲笔信,朕没料到,皇叔为了提拨他的人,竟不惜与敌国勾结,枉送这么多大晋将士白白牺牲,当年他就是一心想把你们父子除了,好断了朕的臂膀。
虽然你父亲受了重伤,这能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楚沉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越国王子,就是肖子牧,当年潜在我身边的奸细!”
颜忠帝点头:“越国狼子野心,对我大晋一直虎视眈眈,屡屡挑起战事。现在南关的将士里,不知还混着多少怀有不臣之心的人。朕亲点的张将军虽然骁勇,但那里几经换帅,朕怕他降不住下面的人。
你对那边熟悉,而且这几年朕都极力保着南安候的旧部,朕想封你为监军钦差,带上你的暗卫营,暂驻南关,待局势安稳了再回来,你看如何?”
楚沉都不用多想,就立即领旨了:“行之定不辱使命!这个肖子牧,臣本就寻他已久!”
国仇家恨,岂能放过!
楚沉迷惑的是:
既然肖子牧不但活着,还是越国的王子,那么他何以对禾禾这个妹妹不闻不问?是另有隐情,还是他不知鬼谷山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