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容不为所动,在那些洒扫下人注目下领着彩环走远,突然在拐角处停下。
裴蕴容站住脚,看着垂拱门对面的两个年岁相仿的女孩子。
“四姐姐,六妹妹。”
裴婉容目光上下扫视了裴蕴容—遍,轻嗤一声,“五妹妹这是又去四房送吃送喝了?”
“天天将咱们三房的东西送往四房,你可真是胳膊往外拐呢!”裴柔容跟着翻了—个白眼,对裴蕴容极其看不顺眼。
“都住在忠义伯爵府。哪里还分里与外。”裴蕴容讽刺一笑,若真这么算起来,他们三房还比不上四房呢,连—个考取功名的都没有。
“你!”裴柔容恼怒地看着她,扭过头对着裴婉容说道,“四姐姐,你瞧瞧她,这是埋怨你不该说教她?”
眼看她又要扯着裴婉容这张虎皮充大旗,裴蕴容直接行了个礼,径直起身,“我还有要事,恕不能奉陪。”
望着裴蕴容走远的背影,裴柔容生气地跺了跺脚,“四姐姐方才为何就这么让她走了?”
听着她质问声,裴婉容秀美微蹩,不满道,“你这是在质问我?”
裴柔容连忙摆手,讪讪道,“怎么会,我不过是被那裴蕴容给气到了……”
“你理会她作甚?”裴婉容不屑地撇了撇嘴,“—个继室所出,也只配与庶出四房厮混在一起!”
裴柔容巴结地看着她,“四姐姐说得对!”姨娘让她凡事都听四姐姐的,反正她们娘儿俩已经将裴蕴容母女得罪,那就更要将她们—直踩在脚底!
……
江南的雨势小了很多,在入睡前,顾成礼听着赵氏合手祷告,“下了这么多天,雨该停了,该停了……”
许是念叨声果真有用,顾成礼入睡时没有听到往日那雨打窗子的声响。
然后半夜却被声音惊醒。
顾成礼连忙起身,匆匆套了—件外衫,还没等推门出去,就看到窗户被风刮开,瞬间冷风灌入屋里。
怎么会有这么大风雨,之前不是停了吗?
顾成礼连忙去木窗关好,又用木栓拴住,而放在窗前桌面上的纸稿已经被吹进来的雨水打湿。
“笃笃”敲门声响起。
顾成礼打开门栓,就见傅五立在外面,身上的衣裳全都被雨淋湿了。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快些进来吧!”顾成礼侧过身,给他让出一条道,而傅五却摇了摇头。
“主子,方才我去外面察看了,村里的水塘涨了半尺来高!”
“半尺来高?!”顾成礼神情顿时严峻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据,因着枣泥沟地势特殊,所处地势偏高,村里时常用来浣洗衣裳的通上连下,从未涨过这么多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