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妃见他此举,眸光一闪,面上笑意不变,&ldo;柔则的事,额娘多少也有些耳闻。额娘只问你一句,你是定要废了她?&rdo;
&ldo;儿子主意已定。&rdo;胤禛垂首。
徳妃叹道:&ldo;当初你要求娶她时……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do;
&ldo;出了这样的事,也是额娘失责,从前总想着你这孩子主意大,贸然插手你府里的事怕你不喜。&rdo;
胤禛闻言眼底的嘲讽转瞬即逝,他起身躬身道:&ldo;额娘言重了,儿子不敢。&rdo;
徳妃招手,让胤禛坐着,道:&ldo;后院最忌一人独大,如今你既已打定主意要废了柔则扶宜修为嫡福晋,这侧福晋一位定是要补上去的,李氏这么些年为你生育子嗣,赏她一个侧福晋之位不为过,你觉着如何?&rdo;
&ldo;儿子也是这个打算。&rdo;
&ldo;好&rdo;徳妃满意地笑了,&ldo;那改日寻个时机我便在你汗阿玛面前提上一提。&rdo;
&ldo;至于另一位侧福晋,再过两年选秀时,若是有合适的,届时再娶进府去,也不迟。&rdo;
&ldo;多谢额娘为儿子操劳。&rdo;
纵是面上的话,徳妃也很是受用,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端着茶盏揭开盖子嗅了嗅茶香,暖茶入腹,冲散了连日来心间的郁气。方才乌拉那拉氏胆敢要挟自己,她便要让她知道,这福晋之位不是这么好坐的。
宜修将头靠在车壁上,直至有了依靠,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多少年了,即便如今的她再无软肋能让徳妃捏在手里,对着一个在深宫中浸淫多年的妇人,她还是道行太浅。
宜修闭上眼,随着马车晃动渐渐睡意上涌。
&ldo;你倒是好手段。&rdo;模糊间忆及方才在永和宫殿内之时,自己甫一进去,徳妃冷冷看着自己,便是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徳妃早已挥散了众人,只余宜修与她两人在内。
&ldo;奴才不晓得娘娘所言是何意。&rdo;宜修抬眸直直看着她,无惧她凌人盛气。
&ldo;柔则禁足,难道不是你的算计?&rdo;徳妃饶有兴致地盯着宜修。
&ldo;福晋缘何禁足,奴才实在不知,娘娘若是想知其缘由,大可去问贝勒爷。想来母慈子孝,爷也会乐意告知。&rdo;
&ldo;呵。&rdo;徳妃生生被气笑了,&ldo;从前竟未知你是个伶牙俐齿的。&rdo;
&ldo;娘娘谬赞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