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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未料,大殿中的妇人小姐纷纷效法,须臾,案上的珠宝首饰就堆得小山一样。

住持忙唤沙弥取来笔墨,顾先生搔头笑笑,走过去挽袖提笔,一蹴而就。许多人还没看真切,他就将笔搁下了。佛殿之外再次唏嘘,有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他却只用了寥寥数画。殊不知这看似信手拈来之笔却是先生三十年的功力。再瞧这尊菩萨,呼之欲出,若说活了,其实也不为过。

顾先生振了振袖子,走到佛案前,翻出我的玉镯,对住持道:“这只镯子足抵画资。寺里若是有钱,赈灾也好,济民也好,何必花钱请那么多偶像。”

和玲珑转回王府时,已是日正。我虽不过寿筵,但每年今日,所得馈赠颇丰。从瓦官寺上香回来,院子里、屋子里已经堆满了大小礼盒。正要清点礼单,母亲就领着阿代嬷嬷来了。

嬷嬷从团花的红漆食盒里取出热腾腾的汤饼,面皮擀得韭叶一样精细,浓郁的老汤溢了满屋子的香气。我一摸肚皮,倒真是饿了。四人不分主仆,围起一桌,算是给我庆生。吃完汤饼,我挨着母亲将今日瓦官寺里的见闻说与她听,她平日里足不出户,我想她是愿意听我说些府门外头的趣事的。可不知为何,当我说到红衣少年时,她却微微蹙眉,似有忧虑。母亲看着一屋子奇珍异玩,不舍地抚着我的头,叹息道:“狸奴又大一岁,倒不知还能留你多久?”

“狸奴当然一直陪伴在娘亲身边啦。”我撒娇道。

母亲浅浅一笑:“玉通灵,那镯子本来是给你避邪的,你倒施到庙里去了。”说着从袖间取出一只小木盒,只是普通的盒子,样貌粗笨,有些年头了。这盒子我曾见母亲独自一人的时候拿出来把玩过,看她当日的神情,想是什么珍贵的物件。我开盖一看,原来是只玉坠子,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倒是上好的玉料,只是并未雕琢成器,倒像是什么物件上摔碎的一角,用一根红绳系着。

“这玉你戴着,望能保你平安。”母亲替我挂在颈项上,我拿起来端看,她压住我的手,郑重道:“狸奴,此物你好好保管,断不能轻易送人了。”

母亲生在大富之家,对金银珠宝向来看得很淡,从不见她对什么东西如此上心,此物必是有些来由的。我看向阿代嬷嬷,她是我母亲的乳娘,一直不离左右,想来可以给我答案。嬷嬷见我看她,便欲为我解惑:“小小姐,这坠子是小姐定情之物,当年……”

“阿代!”母亲轻喝一声,打断了嬷嬷的话。我只好识趣地笑笑,母亲既不愿让我知道,我也不便再问,只管好好保存就是。

秦淮河边桃叶渡,平素里母亲是不准我来的,但诸如上巳、七夕这样的节日可以破例,家家户户的女孩子都会到河边放灯祈福,七月半也是如此。用罢晚膳,我就和玲珑早早出了府门。金陵帝王州,江南佳丽地,绿水潋滟,朱楼迢递。入夜时分,更有画舫竞立,红粉荟萃,笙歌彻旦。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临仙酒楼前,一个十六、七岁的楚腰女子,手持红牙板,小袖挽留人,唱得正是桃叶渡边最脍炙人口的曲子。相传这首曲子是我祖父游历此处时为新纳的姬妾叶桃儿所作,但这种捕风之词并不足信,因为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王府中曾有女眷,名唤叶桃儿。

拨开人堆正欲前行,身边玲珑不知又瞧见什么,两眼出神。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寻去,原来是二楼临窗有一桌士族公子正在把酒论诗,牧哥哥也在其中。我暗自好笑,茫茫人海,灯火阑珊,就数这丫头眼最尖。

牧哥哥身边坐着的正是白天瓦官寺里的红衣少年,他好像也看见我们,在牧哥哥耳边耳语了几句。没一会儿,酒保就来请人了:“两位可是王家小姐?楼上公子们请两位小姐楼上小坐。”

在座的经常出入王府,一多半我都认识,彼此寒暄了几句就入席了。身边一名翠衫公子我却眼生,他举杯对我道:“当今太子最好楸枰,听说棋力不俗,非常人能敌。王小姐,令堂是个中高手,想来小姐尽得真传吧?”

我心说,太子好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回他:“我这辈的王家子弟,近水楼台,多多少少都得过我母亲的指点。偏我是个算盘珠子,拨一拨,动一动,学得最差。不如我牧哥哥,可以举一反三。”我拉过身后的玲珑,“更不如我家玲珑了,我母亲说,她最有天分。”

一桌人看向玲珑,“小姐!”她挣开我的手退到后面,脸又红了。

翠衫公子又道:“太子深居东宫,久抱病榻,你我都无缘得见。冯公子,您是庾妃娘娘的表亲,可曾有幸见过太子?”

红衣少年从玲珑身上撤回视线,淡淡道:“见过。”一桌子人都看他,欲闻其详,他却不往下说了。

少年们开始吟咏风月,有人提议道:“王小姐书法一流,不如请她誊录。”酒家送来四宝,玲珑为我把磨研开,我提笔欲写,她却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只得把左手的笔交到右手。右手的字至多端正而已,有几个人稀稀落落地捧了个场,喊了声“好字”,多数人都是一个表情: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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