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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维克接通了。

&ldo;这里是行动委员会。&rdo;克里斯朵夫开始发话，&ldo;我们通知你们：钱数已经点清。我们表示接受，并以挨饿者和受压迫者的名义表示感谢。听明白了吗？请讲。&rdo;

&ldo;明白了。&rdo;这是曼松的声音，&ldo;请您言归正传。请讲。&rdo;

&ldo;请派一架医疗急救直升飞机来。罗莲&iddot;德&iddot;弗雷斯卡受伤了。她的男朋友约翰&iddot;特纳也同样。罗莲是在偷她父亲的1000万法郎时遭受的意外。她有两本护照，一本是法国的，另一本是英国的，用的是贝特西&iddot;福特纳的名字。她曾是我们行动委员会的成员。我们的房子里还有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直到两天前，我们以为她是罗莲。但是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贝特西&iddot;福特纳想利用我们的行动为她自己服务，这个该死的无赖……，请讲&rdo;

&ldo;什么？&rdo;曼松对着话筒叫起来，&ldo;您在说些什么？你们最好照约定的办。要是你们耍花招，我们会毫不客气地下手。请讲。&rdo;

&ldo;下手吧，我们会高兴的。10分钟后我们把这个地带交给你们。你们将找到两位姑娘和一个男人。请你们别忘了我们的爆炸设施。任何可疑的接近都会引爆。还有问题吗？请讲。&rdo;

&ldo;那个……罗莲的意外事故有多严重？&rdo;曼松犹豫地说，&ldo;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健康吗？听着，假如你们撒谎，我们就派出秘密警察，你们将无处可躲。&rdo;

&ldo;蕾娜特&iddot;歌得斯密德没事。罗莲头部受伤。还有什么吗？需要告知我们的位置吗？&rdo;

&ldo;我们8分钟后赶到。&rdo;

无线电通讯断了。

&ldo;快！发动！山笛！&rdo;克里斯朵夫说完冲着舱门外叫喊：&ldo;马科斯，我们起飞了！&rdo;

马科斯跑到斯高特直升机这里来，枪口始终对着约翰，爬进了舱口。约翰抬起头朝他们这边看，然后挣扎着爬向直升飞机。

&ldo;带上我！&rdo;他喊道，&ldo;带上我！&rdo;

螺旋桨嗡嗡地响，马科斯使劲推上了门，把冲锋枪放在膝头。风卷起沙土，把那空帽盒往房子那边刮去；罗莲头上的假发在气流中一个劲地飘扬。约翰像海豹般爬到离舱门一米处，站了起来，双拳擂动窗户，绝望地叫嚷着，可是叫声完全淹没在了引擎的轰鸣中。飞机起飞了。山笛反向推动了操纵杆。

&ldo;那家伙吊在左边的起落架上。&rdo;马科斯说着拉开了门。山笛让飞机贴着地面，让它在地面跳舞，晃着约翰，把他在地面上拖过来拽过去，直到约翰筋疲力尽，摔倒在罗莲身边，麻木地躺在地上。

&ldo;转一圈，从房子上面越过。&rdo;克里斯朵夫说，&ldo;这家伙已经甩掉了。&rdo;

他把脸贴在窗上，看着敞开的房门。蕾娜特站在门口，高举双手，脸向着他。这张脸他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只要他活着。

在他们下方，约翰支撑起身子，向多莲爬去。他把毯子甩到一边，托起她的上身，把冲锋枪皮带从她的脑袋上套出来，假发滑落在地。但是他管不了这些了，抓过枪、站了起来。

克里斯朵夫又朝下面门口看去，姑娘站在那里，伸出双臂举向高处，像一个丫字凝固在门槛上。他心中一阵冲动，真想下去，跟她在一起。可是在这张脸，这张美丽的脸庞后面，他看见其他脸对着自己：孩子们那老人般的脸，搂刻着饥饿的痕迹，肤色有黑的、棕色的、浅色的，瞪着苍老的眼睛，嘴边皱纹密布，那是从来没有露过笑意的脸……他还看见了母亲们绝望地、惊惺地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在饥饿和干渴的折磨中死去。

蕾娜特的脸突然碎裂了，天空倒转，大地扑面而来。克里斯朵夫扑倒在马科斯身上，看见山笛那惊奇的眼睛，一道鲜血从他口角流出。

&ldo;克里斯朵夫！克里斯朵夫！&rdo;蕾娜特叫喊着跑到草地上，野草散发着一股酸味，&ldo;克里斯朵夫！&rdo;

斯高特直升机头朝下栽在地上，螺旋桨掘入泥里，把土和青苔卷入天空。接着一个火苗窜了出来，东一点西一点地燃着了。黑烟滚滚涌出，遮暗了这片小平地；一道耀眼的火光从浓烟中闪起，一声爆炸震撼了天空！

约翰把冲锋枪扔在罗莲身旁，用毯子盖上。他走了，头也不回，他扔下了一切：罗莲、燃烧的直升飞机和蕾娜特。他连瘸带拐地向北方走。他认识穿过沼泽地的道路，现在只有他认识了。

&ldo;您有什么吃的喝的吗？&rdo;麦克波逊问。

布吕克尔把背包扔在地上，掏出一瓶还剩一点的矿泉水、葡萄糖、奶酪和饼干，挨着麦克波逊半跪下来。麦克波逊从他手中接过瓶子，照料起那虚弱的人来。

&ldo;您扶着他。&rdo;麦克波逊吩咐。布吕克尔扶着那个瘫软的人坐起来。

&ldo;他是那个罗莲的朋友。&rdo;麦克波逊轻声说，一边把溶解了的葡萄糖一滴滴灌入那半开半合的嘴。

布吕克尔对约翰怀着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厌恶。故而产生不了同情心。他从这张疼歪了的脸上抬起眼睛，朝沼泽地和山峰那边望去。

&ldo;您快看，麦克波逊！&rdo;布吕克尔激动地叫了起来。

他们朝南方那座不远的山脊望去，只见那后面升起一股墨黑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