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起搁在一旁的白衬衫,埋着头,深吸一口气。
眼神里透着一种伤悲……
房间里没有人住,空荡荡的。
打开他的衣柜,指从一排排挂起的西装上滑过……那些曾经穿在他身上与从不曾穿过的……都是些手感极好的料子,蹭过肌肤时竟有些麻麻的,这感觉一直从指尖传到心里……连带着一阵阵抽动,心都揪着疼痛了起来。
&ldo;之若。&rdo;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有些犹豫,&ldo;可以来帮个忙么?&rdo;
&ldo;来了。&rdo;行之若敛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东西收拾好,下了楼。
一个仆人捂着嘴偷笑着,看了一眼行之若便急疾走出了餐房。
厨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系着围裙,白衬衫的袖子被挽起,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鲤鱼去骨切鱼片,动作有些生疏,清秀的脸庞上挂着柔和的浅笑。
&ldo;帮我切一些葱。&rdo;
&ldo;好,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哑伯人呢,怎么不让他帮忙?&rdo;
&ldo;我想亲自做些东西给你尝。&rdo;
&ldo;……你会?&rdo;
&ldo;书上说,鲤鱼去骨切出鱼片,入锅中,加入泡青菜、姜、葱、蒜、盐煮20分钟,倒入豆花,淋上辣椒油,撒上花椒、胡椒、味精,放入猪油煮开即可。很简单的。&rdo;
简是简单……
哪本学做菜的书会写得复杂,真是。
行之若无语。
白洛兮笑,挽着袖子擦了一下脸,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了她一眼,补了一句,&ldo;你这几日胃口不好,书上说这道云山鱼片汤能开胃增食。&rdo;
末了俯下身子,熟稔的开了火,在锅里淋了油。
行之若的眼有些酸涩,或许是被油烟熏着了,又或许是因为感动……心里头有块东西被浸软泡化了,像是浮在滚烫的水里的那一块猪油一般,融了。
呸……
这什么比喻。
行之若揉揉眼,望着他忙碌的背影。
这个男人若不是那时候抱着她说,我们结婚吧,如果是孩子,我会当自己的抚养,或许她还在处在彷徨中……
这三个月的默默陪伴,他始终是付出着不求回报。
或许他是真爱自己的,
那她呢?
她不知道,当初对他是一种迷恋还是爱,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失去也有所得,如今行之天也消失了,留下这么大的公司与企业,欲望和权势每天都要自己去面对,有些累了……或许,回到家里,白洛兮这么干净清慡的人更值得自己依靠。
&ldo;传媒们把我们要结婚的讯息传得满城皆知。&rdo;白洛兮握着食材的手滞了一下,
语气里像是带着不确定,很轻地问了一句,&ldo;你真的决定依照原计划和我订婚么?&rdo;
&ldo;嗯。&rdo;行之若乖乖的点头。
白洛兮浅笑着,俊秀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感动,他埋着头幸福的熬着汤,&ldo;我像是在做梦。&rdo;
行之若将脸靠在他背上,头埋了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紧紧的,声音闷闷地&ldo;你一天要问几次,都不烦厌的么。&rdo;
白洛兮转身,手也收紧了,将她纳进自己怀里,好脾气的笑着,&ldo;可虽然每天都这么问,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浮在空中一般,不踏实。&rdo;
像是被他不经意的话刺中要害,行之若身子不露痕迹的抖着,推了他一把,&ldo;好了,你歇着去,剩下的我来。&rdo;
白洛兮没有作声,身子笔直,许久才纳纳地轻声说出了口,&ldo;你在等他么……你看起来心情不好。&rdo;
行之若身子一震,别过脸去,口是心非地说,&ldo;没有。&rdo;
他们都知道,嘴里的那个&ldo;他&rdo;,指的是谁。
白洛兮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轻笑着&ldo;公司这么多事,你也做不来,我知道你在等他回来,他现在什么也没了,钱也没有……我帮你去把行之天找来。&rdo;
&ldo;……为什么……要找他。&rdo;行之若拉住了他的衣衫,&ldo;别提他了好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