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我指教,难道不该叫一声&lso;师父&rso;吗?&rdo;
他声音十分低缓,灼热的气息拂过常嘉赐的耳边,吹得那耳廓立刻变成了绯色。
眼见常嘉赐一听这话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东青鹤又道:&ldo;不过我于书法一技也只是尔尔,不如彼此磋磨,相互砥砺得好。&rdo;
说着,东青鹤就抽了那层宣纸,一手包覆住了常嘉赐握笔的手,一手撑在书案道:&ldo;唔……写些什么好呢?&rdo;
他这姿势形同于将常嘉赐从身后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常嘉赐感知着紧贴在背后的温热,不适的左右挣着:&ldo;你……要写便自己去写,放开我!&rdo;
东青鹤只轻轻一笑,没理他的话,说:&ldo;便写这书上的好不好?&rdo;
常嘉赐一抬眼,就见案头正翻了一本杂记撰文,最上头便是一句箴言:
君子好人只好,而忘己之好,小人好己之好,而忘人之好……
这是在骂他小人的意思?!
常嘉赐一看,立马便要大怒,却见手里的笔已在东青鹤的施力下落了墨,写得却不是那一行挑他怒火的话。
东青鹤说自己于书法不过尔尔,可常嘉赐却猜度过那悬于门上的&ldo;片石居&rdo;怕是正出于东青鹤只手,事实也的确如此。相较于当年的连棠,和门外飞龙舞凤的三个字,此时东青鹤的挥毫走笔间更显清正大气,遒劲如风,一撇一捺皆力透纸背。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写完,东青鹤松开了常嘉赐的手,见对方还有些怔楞,他又抽去了他掌心的笔,直接将人抱到了怀里。
&ldo;不是书案上的这本,是写你刚才在看的那本……&rdo;那个美人,不过一眼已入心底,任时光流光,外貌易变,自己只想同那抹魂魄,执手相望。
只是面对东青鹤这般的挚情,常嘉赐却睫毛频闪,咬牙切齿道:&ldo;我不过随手一翻,你倒是火眼金睛。&rdo;
东青鹤低沉一笑:&ldo;点在心上,哪怕再细再远,也能过目不忘。&rdo;
&ldo;真该把你这模样画下来给外头那些以为你君子大雅之人好好看看。&rdo;常嘉赐受不得东青鹤的花言巧语,侧眼瞪他,只可惜耳廓的绯色已蔓延到了脸颊,衬得眼角眉梢都带出了一丝浅红,哪里有往日的半点气势。
东青鹤低头在他腮边的还剩一点痕迹的疤上亲了亲,说道:&ldo;好啊,我等你画。&rdo;
常嘉赐一愣,就又想给他一掌,然一瞟到对方胸口,那手又硬生生的握成了拳,只气得反手又捞来自己的那副字拍在了东青鹤的面前,引来对方的一阵低笑。
不过好在东门主记得常嘉赐那脾气,可不能撩拨得狠了,见对方憋得直喘气,东青鹤只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换了个话道:&ldo;我将解药给了金长老,他已是渐好,他让我代为向你致谢。&rdo;
&ldo;让那胖老头儿自己留着吧。&rdo;常嘉赐不屑的哼了一声,想了想,又说,&ldo;幽鸩这般明目张胆的闯入你青鹤门,你就不想着收拾收拾他?&rdo;
东青鹤明白,这是常嘉赐心里有怨,想挑他们鹬蚌相争呢,他也不点破,只道:&ldo;破戈他们还在查,除了金长老一事外,万教主和羊山派掌门的死兴许也与偃门有关。&rdo;
&ldo;兴许什么呀,除了他还有谁?&rdo;常嘉赐撇嘴。
&ldo;我想知道他所为何事。&rdo;
&ldo;人家说了,要三青鸟翎羽。&rdo;说的是三青鸟,但常嘉赐的手指却点着东青鹤的胸膛,&ldo;你给还是不给。&rdo;
东青鹤将他的手指抓在了掌心:&ldo;他若真有所求,也不该用这个法子。&rdo;
&ldo;啧,不用这法子用什么?难道他登门拜帖,你还真给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