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走了。”楚殣不再久留,客客气气地道了别,迅速离开。
“呦,楚四爷,有范儿啊。”离开后,毛线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嗯,辰家主也不赖。”楚殣回敬一句。
毛线哈哈笑起来:“你不是说还有事情吗?咱现在去哪儿?”
“我说着玩儿的,闲人一个,哪有什么事,”楚殣眼珠子转了转,拍手决定道,“走,去合义斋吃饭去。”
再说那主管,送走两尊佛之后迅速地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爷,人已经走了。”
“他今天把……把辰家主也带来了,我不知道您的意思,就没有为难,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和那一个比起来差远了,毕竟南边已经这么多年不管事了,虽说未必像今天看着这么无用,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咱们没必要关注他们,还是咸阳那个比较麻烦。”
“明白了。”
“那个英国人我们接触过了,他说明天和您见一面。”
“是,我这就去办。”
相国寺路上的合义斋是家老字号了,从乾隆年间开始卖各种回汉小吃,长盛不衰上百年,至今还有不少老顾客。店内布局十分雅致,灯光不太亮,楚殣熟门熟路就来到一处僻静地坐下来。
“坐下吧。”楚殣冲阿普点了下头,尸仆犹豫片刻,顺从地坐下来。
“三位要点什么?”
“苏造肉、门钉、灌肠、炒肝,上三碗卤煮。”
“得嘞,就来。”伙计连忙跑开去了。
毛线在一旁等得百无聊赖,拿起筷子在碗边敲着玩,被楚殣劈手夺下:“咋了?”
“这可不能乱敲,”楚殣笑道,“按照老北京的规矩,客人要是敲碗,就是对哪个伙计不满意了,那老板就得打发那伙计卷铺盖走人。”
“啧,天子脚下规矩多。”毛线被剥夺了唯一的乐趣,只能用手托着头四下张望,忽然目光一滞。
楚殣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过去,一个穿着老派英国风衣还头戴圆礼帽的洋人走了进来,下巴上山羊胡修得整整齐齐,手里晃荡着一根银头乌木手杖,似乎刚从十九世纪伦敦街头来到此地,看上去与这合义斋的氛围格格不入。楚殣看着这人眼熟,回忆一下才记起,似乎是报纸上那个英国观察员。
“他来干吗?体验中国传统小吃?”楚殣嘀咕一句,用筷子扒拉着伙计刚端上来的炒肝,余光注视着那人。
“卧槽?小四,小四!”毛线突然推了推他的胳膊,抬起下巴朝他身后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