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最喜欢她撒娇时的样子,那眼睛深处看似担然,其实却写满了小女儿的忐忑。
她经常是会怕,因为她总是打不过自己,为此,她总是咬牙切齿。
更没有人知道,他多喜欢和她拥抱,和她接吻,对她无休无止的索求。
白天夜晚,有时候他甚至宁愿红尘颠倒的翻去岁月的篇章,只为没日没夜的和她缠绵。
这时候想想,为什么非得对她那么严苛呢?希望她强,希望她更强,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要的。
没错,她说过,邢烈火,这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我不稀罕,我从来都不稀罕……
为什么她就不稀罕呢?只要他愿意,有多少女人稀罕?她乐意宠着她,乐意对她好,她为什么他妈的就不稀罕呢?
我不稀罕——
那四个字,在那天首次入耳就如同一根儿钉子沉重地钉在了他的心上,现在想来,原本他是那么在意这句话,那么的希望她稀罕。
醒过来吧!
醒过来就不训练了!醒过来都听你的!不逼你剪头发,不逼你穿军装,不逼你学游戏,不逼你学会译电,你想干嘛就干嘛,想穿红的就穿红的,想穿绿的就穿绿的……
时间一分一秒,大雨还在倾盆……
可是,她连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真的……
邢烈火急躁了,发狂了,从未有过的惶惑紧揪住了他的心脏,他直接扬起巴掌就大力拍上她沉睡的小脸。
啪……
“连翘,再睡,老子抽死你!”
脑袋‘轰’的一声,连翘只觉脑袋被人给锤了一下似的,太阳穴突突作疼,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被这个男人打了耳光。
“咝……干嘛打我?痛死了!”
邢烈火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怔愣半秒后又转为大喜,“连翘,你醒了?!”
重新又闭上眼,连翘长长的睫毛垂下了,弱弱地说:“嗯。”
又‘嗯’,真怕她一嗯又没了,邢烈火赶紧接着拍她,“……哪痛?快告诉我哪痛?”
“不痛,头晕,想吐!”
女人一句话软绵绵的话,瞬间就让这个在战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老爷们儿红了眼眶,心里那感觉——
沉甸甸,软乎乎。
不疼就好,可他还是很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此时,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外面的雨水簌簌而落,有些透过破碎的车窗淋了进来,他想撑起身来抱着她往角度里躲躲,可是……
刚才担心她没查觉,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和两只手臂一动就痛得钻心,想来应该是汽车下滑时的翻滚中来回颠簸碰撞或者被玻璃给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