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的空气在清新里漫着一点车尾的汽油味,把古韵幽长的城市杂糅进时代发展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一点点的压抑。
下飞机前桑野压下墨镜露出眼睛来冲林烝笑:“你叫了司机来接吧?我和傅知非约了晚上吃饭,有傅老师专门来接我,你自己把自己送回去就行。”
桑野去新奥尔良的时候只提了一个小箱子,和林烝回国,换成了三个大箱子,还有好些他们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空运途中,桑野拍拍屁股自己走人,把一干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全扔给林烝。
林烝提起他的琴盒:“这个我也带走?”
桑野眼睛一转,伸手去夺,却被林烝一抬手,没让他抢到。
“做什么!造反了你!”桑野凶巴巴地说,“快还我,别摔了我的!”
林烝侧过身子不让他拿,两个二十八|九的人了,在公共场合也跟小孩一样。好歹两个人都还是要点脸的,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林烝提着琴盒微微低了头:“我把它带回玉华庭院去,嗯?”
桑野两眼看天:“我买了新房子住,谁住你空荡荡的别墅。”
“阿野,乖一点。”林烝说,“我在家等你回来。”
“那有条件的,”桑野压低了声音小小声说,“你再给我‘咬’一回,我就考虑考虑……”
林烝上下一磕牙,脆声一合:“这样咬?”
桑野推开他“啧”一声,林烝笑起来:“你想得倒是好,那你把琴拿走,回自己家去吧。”
桑野没想到林烝这么不好说话,虽然那什么……的确很那什么吧,但就不能给他个台阶下吗!
“走就走!”桑野抓着他递过来的琴盒一夺,没拽动,林烝抓在提手上的手没松动,笑吟吟地看着他。
桑野转脸一喜,松开手冲他挥再见:“那就这么说好了啊!”
林烝嘱咐他:“别喝酒。”
“哈哈哈哈哈,你管得着我!”桑野边退边跟他比划,“一点点、一点点。”
跑出航站楼往早联系上的傅知非的车上一钻,桑野熟门熟路地从他的车载冰箱里捞出瓶红酒蹭在脸上:“想死爸爸了!”
傅老师还是那模样,笑说:“你这是出笼了?”
桑野和他一对拳,开了酒瓶子先给自己倒上一杯,坐在车上就开始喝:“林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管我喝酒这一点太讨人厌!原本我还打算在德国呆到啤酒节的,可他偏偏说德国黑啤不好喝,也不让我喝!在外边酒吧里都要给我限量,那还喝个屁啊!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只能看着别人的眼馋!”
“他那是为你好,你的胃的确不太好,少喝酒总没有错。”傅知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