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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当，发生恶战是意中之事；但胜负已如前定，而且长毛败退的情况，大致亦在估计之中。因为由于地形的限制，进取的方向，只能顺势而行。左宗棠所

部由湖州东南、西南两方面进逼；苏军则由东北、西北分攻，并从正北进扼大钱口，以防长毛窜入太湖。湖州的东面，是东南最富庶的地区，有重兵防

守，而且东到海滨，并无出路；在湖州的长毛，唯一的出路，只是向西，如能冲过广德，则江西有李世贤、汪海洋，都是长毛中有名的悍将，能会合在

一起，或者还有苟延残喘的可能。

战场如棋局，不但敌我之间，尔虞我诈；就是联手的一方，亦在钩心斗角‐‐李鸿章毕竟还是下了一着专为自己打算的棋，将刘铭传的二十营，

陆续拔队，指向浙皖之交；名为进攻广德，断贼归路，其实是想拦截黄文金，俘&ldo;幼逆&rdo;，夺辎重。

湖州终于在七月二十六克复了。如事先所估计的，黄文金果然开湖州西门遁走。大队长毛分三路西窜，

到了广德，又分两路，一路向皖南；一路是由黄文金带着&ldo;幼逆&rdo;，由宁国过西天目山，经开化、玉山窜入江西境内。刘铭传穷追不舍；其他各军为了

争功，亦无不奋勇当先，连追五日五夜，长毛溃不成军，黄文金死在乱军之中了。

但是洪福真却还是下落不明；比较可靠的传说是由江西南下，打算与窜至广东、福建边境的李世贤、汪海洋会合。然后西趋湖北；与&ldo;扶王&rdo;陈

德才联结，自荆襄西入陕西，在关中另起一个局面。这当然是一把如意算盘。但即令打不成功，这样窜来窜去，如与安徽、河南的捻匪合流亦是大可忧之

事。因此，朝廷对两次三番，穷追猛打，而竟未能促住&ldo;幼逆&rdo;，置之于法，深为恼火。

更恼火的是左宗棠。&ldo;全浙肃清&rdo;的折子已经拜发，而洪福真未获，就不能算克竟全功，一时还难望分茅之赏。

辨明了&ldo;十万&rdo;之说；再论纠参部下的责任，言语晚为犀利：&ldo;至云杭城全数出窜，未闻纠参，尤不可解。金陵早已合围，而杭州则并未能合围也；

金陵报&ldo;杀贼净尽&rdo;，杭州报&lso;首逆实已窜出&rso;也！&rdo;仅是这两句话，便如老吏断狱，判定曾国荃有不容贼众逸出的责任，而曾国藩有谎报军情的罪过。

但在结尾上，却又笔锋一转，故弄狡猾：&lso;臣因军事最尚质实，故不得不辩。至此后公事，均仍和衷商办，臣断不敢稍存意见，自重衍尤。&rdo;这段话是所

谓&ldo;绵里针&rdo;，看来戒慎谦和；其实棱角森然，句句暗隐着指责曾国藩的意思在内。

这通奏折发出，不过半个月便有了回音。由恭王出面的&ldo;廷寄&rdo;，措词异常婉转，不说一时还不能封左宗棠的爵，却说&ldo;左宗棠自入浙以来，克复

城隘数十处，肃清全境，厥功甚伟。本欲即加懋赏，恐该督以洪幼逆未灭，必将固辞；一俟余孽净尽，即降恩旨。&rdo;是很明显地暗示，左宗棠封爵，不过迟早间事。

关于他与曾国藩的争辩，亦有温愉：&ldo;朝廷有功诸臣，不欲苛求细故。该督于洪幼逆之入浙，则据实入告；于其出境则派兵跟追，均属正办。所称

此后公事仍与曾国潘和衷商办，不敢稍存意见，尤得大臣之体。深堪嘉尚。朝廷所望于该督者，至大且远；该督其益加勉励，为一代名臣，以副厚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