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乌孙的葡萄酒确实是甘甜芳香,细君有罪&rdo;,细君头磕地,她只得先认错,再作纠缠只怕汉武帝不会高兴,现在正是讨乌孙欢心地时候。
汉武帝深沉的看了底下的石邑和细君两眼,嗯了两声。
&ldo;细君翁主殿前失仪,责……&rdo;
&ldo;璧下!&rdo;
汉武帝转眼看向起身走到中央的军须,译者阿元紧随其后。
军须向汉武帝行了乌孙之礼,朝着身后的阿元说了一通。
阿元听毕连忙道,&ldo;陛下,葡萄酒酿造的方法不同,根据温度和葡萄的品种有关,在我们乌孙,酿酒失败就会造成酸涩,这也常常发生&rdo;。
&ldo;哦?原来如此&rdo;,汉武帝看着目光垂落在地的细君和她身旁的军须,一笑,&ldo;看来是朕误会了&rdo;。
&ldo;父皇,细君翁主只是喝了一杯酿造的温度和葡萄品种不合适的酒&rdo;,刘据起身拱手道。
细君抬头看了眼刘据,随即又垂下目光。
军须朝细君偏头示意,见她微微摇头,军须便和阿元回到座位上。
汉武帝打量了细君片刻,笑道,&ldo;刚刚你的师父李延年编排的舞曲堪称一绝,你学的如何?&rdo;
&ldo;回陛下,细君不及师父皮毛,尚入门&rdo;。
见细君语气如此谦逊,汉武帝又道,&ldo;那也无妨,今日看了你师父的功底,和有感触?&rdo;。
四周寂静如夜,并没有人再给她解围,刘据的目光转向卫皇后,阿元则在军须耳边小声翻译着。
她只得慢声道,&ldo;细君方才见那白衣女子舞到动情处,便想起了孟姜氏哭倒秦墙的故事&rdo;。
众人深吸一口气,刘据紧握手中的酒杯,暗自向细君摆头,只见汉武帝慢慢放下酒杯:&ldo;哦?你是说朕像始皇那样残暴,不顾百姓死活,修筑那血流成河的秦墙?&rdo;。
细君一听,心里一个哆嗦,勉力支撑着身子不至瘫软,汉武帝要这样理解,她无法左右。
她却不知该如何回话,因为汉武帝依旧也在修筑城墙。
一旁的卫皇后收到刘据求助的目光,扶住汉武帝的手臂柔声道:&ldo;细君只是在暗示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希望他们与陛下合作,结成友好的关系,将那胡人赶出我大汉边界,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在有白发送黑发或者是家破人亡的事情发生!&rdo;
一旁的军须对阿元说了一会儿,阿元又道:&ldo;我们远道而来,便是表达我昆弥与陛下合作的意愿,自然不会辜负像细君翁主这样千千万万的汉人的想法&rdo;。
有人帮着说话,细君便跟着顺着说道:&ldo;细君相信,西归大河,列郡祁连的冠军侯的英魂会一直矗立在祁连山上,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理想一定会有人继承并且实现&rdo;。
汉武帝眉头并未松开,喝了杯酒也没纠结于此,只是淡淡一问:&ldo;如果你能,你愿意做冠军侯吗?&rdo;
全场哗然,女子怎能……并列诸侯。
直到细君飘乎乎的回到猗兰殿,才完全相信自己逃过一劫,她脚步漂浮,脑子里全然记不得平乐馆里其它的演出。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的是她掷地有声对汉武帝的回答,一如她曾回答段宏的,&ldo;会!&rdo;。
段宏如果知道她有这样舍小取大的觉悟,不知该作何感想,欣慰或者是心疼呢。
虽然她明白汉武帝不会真的让她去打仗,可是临走前汉武帝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又让她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