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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白英、笑面詹和彼得郭都以尊敬的目光看着他，&ldo;你说得一点都没错。&rdo;

福生不耐烦地点点头，&ldo;我学到了教训。&rdo;

风暴正在成形。巨象会彼此厮杀，那是它们的宿命。上一次政变达成的权力分配方案根本不可能持续太久，这些野兽之间必有一场冲突，最后只剩下一个来建立最终的全面控制。福生默默向先祖祈祷，希望他们能保佑他活着度过这场风暴。

笑面詹站了起来，&ldo;看来我们终究还是得挣这份保镖的薪水。&rdo;

福生严肃地点点头，&ldo;事态发展会很可怕，特别是对那些没有准备的人来说。&rdo;

白英开始给他的弹簧手枪充能，&ldo;跟槟城那会儿一样。&rdo;

&ldo;这一次不会那样，&rdo;福生说，&ldo;这一次，我们准备好了。&rdo;他朝他们挥挥手，&ldo;来吧，该去瞧瞧我们还能做……&rdo;

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ldo;福生!福生!&rdo;门外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然后又是大力的敲门声。

&ldo;是老顾。&rdo;福生把门拉开，老顾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ldo;他们把雷克先生抓走了。&lso;洋鬼子&rso;和他的所有朋友都被抓走了。&rdo;

福生死死地盯着这个人力车夫，&ldo;白衬衫开始对付他们了?&rdo;

&ldo;不是白衬衫，是贸易部。我在那儿看到了阿卡拉特本人。&rdo;

福生皱起眉头，&ldo;完全不合逻辑呀。&rdo;

老顾掏出一张传单递过来，&ldo;是那个发条人，那个他经常带到公寓去的发条人。她杀死了颂德&iddot;昭披耶。&rdo;

福生迅速浏览传单上的内容，点了点头，&ldo;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发条人就是这个?我们的洋鬼子先生和一个杀手搅到了一起?&rdo;

&ldo;我只知道传单上说她是杀手，但这上面描述的就是那个发条怪物，不会错。他多次把她从奔集带到公寓，甚至还留她在那里过夜。&rdo;

&ldo;是不是有麻烦了?&rdo;笑面詹问。

&ldo;当然不是。&rdo;福生摇摇头，甚至容许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他来到床边，从床垫下面掏出一串钥匙。&ldo;这是个机会，一个比我之前期望的更好的机会。&rdo;他转身面向所有人，&ldo;等了这么久，我们终于不必再躲藏在这里了。&rdo;

&ldo;真的?&rdo;

福生咧嘴一笑，&ldo;出发前往市中心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地方要去，还有一样东西要拿。那东西在我以前的办公室里。把武器准备好。&rdo;

值得赞扬的是，笑面詹没有提出任何问题。他只是点点头，把手枪收入枪套，再把一口弯刀斜挎在背上。其他人也同样照此办理。几个人一同走出门去。福生最后一个出门，在身后关上房门。

福生小跑着跟上他的手下，工厂的钥匙在他手里叮当作响。这么长时间以来，命运第一次偏向了他。现在他只需要一点点运气和一点点多余的时间。

前面有很多人，他们正在呼喊着，谴责白衬衫，哀悼女王保护者的死亡。人们非常愤怒。暴乱即将发生，风暴正在酝酿。战斗者们正在校准自己的目标。一个小女孩飞快地跑过来，将传单塞到每个人手里，继续飞奔而去。各个政党都开始活动起来。贫民区的黑道大佬很快就会派人来到这些陋巷，煽动民众开始暴力行为。

福生和他的手下钻出迷宫般的巷弄，来到大街上。街上没多少人，也没有车，就连单干的人力车夫都停运了。一群店主聚在一台手摇收音机旁。福生挥挥手，示意大家稍等一下，自己则走了过去，&ldo;有什么消息?&rdo;

一个女人抬起头来，&ldo;国家广播电台说摄政王殿下……&rdo;

&ldo;是的，那件事我知道了。它还说了些什么?&rdo;

&ldo;阿卡拉特部长谴责了普拉查将军。&rdo;

事态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还快。福生直起腰来，朝笑面詹和其他人喊了一声：&ldo;快点!不抓紧的话就没时间了!&rdo;

就在他呼喊的同时，一辆庞大的卡车从街角转了过来，引擎轰鸣，发出让人震撼不已的巨大噪音。车后排出一团团黑烟，和非法燃烧粪便时冒出的那种烟差不多。数十名脸色严肃的士兵从敞开的后车厢处向外口望着。福生和他的手下们连忙钻进巷子躲了起来，尾气熏得他们一阵阵咳嗽。笑面詹伸出头去张望驶离的卡车。&ldo;是煤‐柴油混合动力发动机，&rdo;他吃惊地说，&ldo;军队的车。&rdo;

福生思索着：这些或许是在12月12日事变中忠于普拉查将军的人，由目前驻扎在东北部地区的将军们指挥，匆忙从驻地赶来支援普拉查将军，准备夺回国家广播电台。或者，这些也可能是阿卡拉特的同盟者，要去夺取水闸、码头或是飞艇起降场。当然，这些部队也可能只是一些机会主义者，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混乱之中争得先机。福生注视着他们，直到卡车消失在远处的另一个街角。不管是什么人，军队的出现无疑是风暴即将到来的预兆。

最后一批步行者都逃回家了。店主们在自己的店里用木板封死门窗，街上到处听得见锁簧按下时发出的咔咔声。谁都不知道这座城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回忆像乌鸦一般包围着福生，不时用尖利的喙啄痛他：小巷中流淌着黏稠的鲜血，绿色竹林燃烧散发出的烟雾气昧。他抚摸着弹簧手枪和弯刀，这些武器给他带来了安慰。这座城市或许是一座猛虎横行的丛林，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从马来亚奔逃而出的小鹿。那次之后，他学到了教训‐‐事先的准备会让人更好地应对混乱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