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刚刚嘲笑自己迷恋他的肉体。
话落,她直接起身,朝卧室的方向走。
别的不说,柏池的床是真的软,躺着跟要陷进去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窝好像比自己的更暖和。
嗯,一定是错觉。
他躺上来的时候,方疏凝明显感受到一侧的床垫往下凹了凹,随即,有更热的物源靠近。
像一团火,烤炙着皮肤,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柏池脱了浴袍,换上睡衣,是丝质的,质感绝佳,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ldo;要关灯吗?&rdo;他问。
方疏凝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带得发丝微颤。
好奇怪,怎么感觉没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眼下这形式也太像两个初次见面的男女去酒店的床上深入交流感情了吧?
她这么想着,不防整个房间霎时陷入黑暗。在黑漆漆的夜里,彼此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一个翻身,一次咳嗽,就连心跳也逼着放缓。
终于,方疏凝开始没话找话。
&ldo;你脖子上挂的那个是什么呀?&rdo;
她给他上药的时候就看见了,一条银链子穿过颈脖,末端是类似怀表的设计,小小的,椭圆形,估计打开来应该还别有乾坤。
她那时候就想问了,不过被他一打岔,也就暂时地抛之脑后。
&ldo;想知道?&rdo;
柏池似乎翻了个身,面向她的背脊。
她看不见他的眼睛,猜不到是何种情绪,只翻了个白眼:&ldo;不然我问你干嘛?吃饱了没事干?&rdo;
柏池也不恼,只轻轻笑了一声,说:&ldo;你自己过来看啊。&rdo;
他说出这句话,有些紧张,仿佛在期待什么,也有秘密即将被戳破的窒息,只有一秒,也足以体会到。
方疏凝不以为然。
面对如此正大光明的勾引手段,她选择无视之。
柏池紧张了半天,也没等来个回应,缓缓凑上去,叫了声她的名字。
&ldo;阿凝?&rdo;
无人应答。
只有绵长平稳的微弱呼吸在挑拨着他的神经,他顿了顿,又叫了一声。
确定她彻底睡着以后,他才又重新躺下,毫无困意。
他看着她沉睡的背影,发尾被压在肩下,伸出手,轻轻抬起来一些,替她将头发理出来。
这过程,她只轻轻嘤咛一声,并无醒来的迹象。
不怪方疏凝心大,平白遭受了这么一番惊吓,就算表面上再怎么淡定无虞,肯定也还是心有余悸的。
睡个好觉,也能助她平复心情。
不过,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人,还是自己念念不忘魂牵梦萦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旁边,柏池是万万不可能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