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云郦离开被裴钰安弄了回来,这几个月,除非不在京城,若是在家,每日定要是和云郦同床共枕的,今夜是头次没去云郦的房间。
夜色渐深,云郦剪掉半截灯芯,上床入睡。
睡了片刻,微微发冷的云郦睁开眼,她捏了捏被褥厚度,沉默半晌,起身去柜子里再拿了条棉被。
翌日一早,她起床洗漱后,抱着阿原玩了会儿,婢女叫她用早膳,云郦将阿原递给奶娘,去了膳厅,裴钰安倒是早就坐在位置上,云郦目不斜视,径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早膳结束,两人一言没发,而等用完早膳,裴钰安便起身去官署,晚上才归。那时,阿原都已经睡下,云郦也洗漱完毕,穿着柔软贴身的棉衣,坐在南窗前看书。不知何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听见守在门口的婢女叫了声世子。
云郦放下书抬起头,裴钰安还穿着绯红的官服,肩宽腰窄,云郦低下头继续看书,裴钰安紧握的拳头张开,一边解腰带一遍道:“郦郦,给我拿身衣服过来。”
语气平稳的好似两人并没有经历昨日的争执。
云郦顿了片刻,方才起身去床榻侧面的黄花梨浮百绘的竖柜前给裴钰安寻了身家常衣服,递给他。
这之后,云郦似乎累了,也懒得看书,自己放下床幔,去床上睡觉。
裴钰安手里拿着云郦给他的衣裳,往垂下的葛纱帐看了眼,动身去浴间洗漱。两刻钟后,他吹了几盏烛光,只留两盏距离床榻稍远的烛,以至于他会看不清她的表情。
裴钰安翻身上床,然后就把背对着他,睡在最里侧的女人搂过来。
云郦唇微动,没等她发出声,男人就用嘴捂住她的唇。
裴钰安深知云郦床上所有的弱点,没多久,云郦就全身泛软,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出床幔,很快又被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捉回去。
等一切都结束,云郦只觉得热,裴钰安见她额头冒汗,看着多余的那床被褥,直接踢出榻外。
两人日子似乎恢复了以往,白日里裴钰安若是在府中,除了必要的事情处理,都喜欢缠着她,哪怕在书房看书,也要云郦和他待在同间屋子。
这日云郦站在书桌前,刚写了张字,裴钰安拿过那张字,蘸红墨的细毫圈出几个字,靠着她指点道:“郦郦,你这几个字,写的不好。”
他握住她拿笔的手:“这几个字都有捺,捺起初要用力,最后一点要收力。”
他带着她写了好几笔捺,然后问了懂了吗。
云郦轻轻地嗯了声。
裴钰安怜爱地亲了亲她的眉,笑着说:“那你自己再写写。”
云郦重新抽出一张洁白的宣纸,裴钰安立在她身边,看她练字,气愤难得温馨,这时候,门口传来翠屏的声音:“世子。”
裴钰安皱眉看去,翠屏低声说:“扁余说他有事要禀。”
若无急事,扁余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裴钰安只好出去,片刻后,他回到书房,对着还在继续练字的云郦道:“郦郦,官署有事,我得去刑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