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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芳芳搬来小板凳，招呼秦烈和徐途坐下。

秦烈问：&ldo;晚上吃饭了吗？&rdo;

芳芳笑着说：&ldo;吃过了。吃的两和面儿饽饽，还有野菜汤。&rdo;

秦烈问：&ldo;吃饱了吗？&rdo;

刘芳芳下意识按肚皮，腼腆的点点头，看着两人，又羞涩的笑了下。

&ldo;作业还剩多少？&rdo;

她答：&ldo;数学刚做完，还有两页默写词语没有做。&rdo;她看向床榻，爷爷体力不支，早早睡下，正愁语文作业没办法完成。

徐途半天没说话，这会儿开口，&ldo;书在哪里，我帮你默写吧。&rdo;

芳芳眼睛一弯，露出洁白的牙齿，迅速从书包里掏出语文书，翻到默写那页，递给了徐途。

准备妥当。

徐途念：&ldo;自由&rdo;

她毫不犹豫写出这两个字。

&ldo;美术&rdo;

芳芳一笔一划，两个汉字端端正正落在格子里。

&ldo;花瓣&rdo;

她写完&ldo;花&rdo;字咬了下笔杆，隔几秒才想出&ldo;瓣&rdo;字怎么写。

&ldo;胡说&rdo;

&ldo;修养&rdo;

&ldo;巨响&rdo;

……

秦烈悄悄起身，拿着烟盒，去了院子里。

徐途继续念：

&ldo;钢琴&rdo;

&ldo;象棋&rdo;

&ldo;民族&rdo;

……

芳芳平时上课认真，默写的词组一个字都没有错。

合上书本，徐途问：&ldo;平时默写都是和爷爷一起完成吗？&rdo;

刘芳芳点点头。

&ldo;爷爷识字？&rdo;

&ldo;嗯。&rdo;芳芳说：&ldo;他之前在我们学校教书的，刚好教语文。爸爸也是老师。&rdo;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眸中的光彩暗下去：&ldo;可是，爸爸不在了。&rdo;

徐途隐约记得，小波曾说过，她爸爸和袁萍萍父母死于三年前那场泥石流。

她没敢追问下去，两人坐在桌边沉默了会儿。

小姑娘抿抿唇，看一眼徐途，小心翼翼的说：&ldo;老师，昨天课上我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有意哭鼻子……是我的错，你别走行吗？&rdo;

她声音在安静的陋室里响起来，细细柔柔，如桌上烛火般脆弱。

她说：&ldo;我们换过好多好多个老师，他们有的会回来，有的却不会。同学们都很喜欢你，如果你走，我们绘画课就没人教……我想学画画，特别想，所以老师你别走好不好？&rdo;

徐途哽了哽喉，没有正面回答她：&ldo;你很喜欢画画？&rdo;

芳芳想起什么，掀开床褥，从里面取出一沓糙稿纸。

徐途借着微弱的光亮一页一页翻过来，到最后，眼睛酸涩难当。

揉皱之后又硬生生压平的糙稿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