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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向珊附耳低语几句，秦梓悦听话闭上眼，双手合十。

院子里短暂安静下来，隔着莹莹烛火，徐途看向对面的男人，视线碰个正着，他一只手搭在桌沿儿上，堆靠着椅背，眉目冷峻，却有些心不在焉。

徐途收回目光，手指抠了下桌面上的小坑。

吹完蜡烛之后切蛋糕，每个小丫头都分到一大块儿，孩子很容易满足，往往甜蜜的东西就能让她们笑逐颜开。

向珊问：&ldo;甜不甜？&rdo;

秦梓悦抿抿筷子尖，小声说：&ldo;甜。&rdo;

&ldo;甜就多吃一块儿。&rdo;向珊给她夹菜，不经意往对面一瞟，说：&ldo;今天是你九岁生日，九岁只能过一次，以后再过就变成十岁十一岁，这个日子以后会很难忘，不如让徐途姐姐拿手机帮我们拍张全家福，你说好不好？&rdo;

徐途微眯起眼，斜斜瞥着对面。

秦梓悦这才露出几分笑意：&ldo;好呀！&rdo;又转过头：&ldo;可以吗，徐途姐姐？&rdo;

徐途一时没答，反而看秦烈。

周围吵吵闹闹，只有这两人神思游离。

秦梓悦抿抿嘴唇，小声恳求：&ldo;徐途姐姐，我还没照过全家福呢……照一次吧，可以吗？&rdo;

徐途眼神一晃，明白了她的意思。

旁边窦以小腿搭在膝盖上，观察片刻，默默叹一声，从兜里掏手机：&ldo;我拍。&rdo;

&ldo;我拍。&rdo;徐途说。

秦烈摊在桌面的掌心一缩，松松攥成拳，看她的眼中立即浮现锋利冷锐的光。

徐途视若无睹，端着手机，挑衅的笑笑：&ldo;再靠近一点儿呗。&rdo;

向珊挑挑眉，索性站起身，来到秦烈背后，弓下身，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秦梓悦靠着他大腿，向珊稍稍侧头，露出迷人笑容。

徐途手腕微转，按下拍摄键。

照片成型，她眼睛越过手机去看对面，小姑娘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眼中晶晶亮亮，眨了几下，顷刻消失无踪，她吸吸鼻子，又对徐途笑起来。

徐途鼻端没来由泛酸：&ldo;等等。&rdo;她说：&ldo;再拍一张，刚才虚了。&rdo;

拍完坐下来吃饭。

秦烈只动几下筷，侧过身来，低头卷烟。

向珊给秦梓悦夹菜，垂眸笑说：&ldo;你四岁那年生日，我们第一次带你去游乐场，你还记得吗？&rdo;

秦梓悦小口吃菜：&ldo;不记得。&rdo;

&ldo;那时候你不丁点大，穿粉色连衣裙，扎羊角辫，特别可爱，吵着闹着要吃超大份的冰激凌，最后只吃几口，剩下的我吃，可是太大份，我也吃不掉，最后全被你爸爸消灭了。&rdo;

分食一盒冰激凌。

呵，徐途冷笑了下，桌面的小坑抠掉一层皮儿。

向珊说：&ldo;还有一年冬天，你生病，我们半夜打车带你去儿童医院挂吊水，赶上流感期，过道走廊里全是人，没有床位，我们只好找块儿空地坐下来，后半夜你和我都睡着，你枕着爸爸左腿，我枕右腿……&rdo;

秦梓悦有些印象：&ldo;那后来呢？&rdo;

向珊夹了口菜，笑着说：&ldo;早晨你退烧，爸爸却瘸了。&rdo;

不知情的人笑起来，你来我往几句，气氛不能再融洽。

同甘共苦、相依为命。

徐途卷着舌尖的银钉，手指用力抠两下，终于抠掉一小块儿木屑来。

秦梓悦问：&ldo;还有吗？&rdo;

很寻常的夜晚，小姑娘努力回想着记忆里仅有的一点温暖，仿佛只为记住，却感觉不到丝毫满足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