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取了金针,低头捏着阿狸的手指,愣住了。她的十指指尖全是针孔血点,找不到一个全乎的。
“看着有点可怕,但一点都不疼的。”她眨着眼睛,努力让他相信。
李莲花心疼的揉一揉那即将放血的指尖,好在今日过后她不必再受这种罪。他一句话不说,利落地扎针放血喝药,每日流程终于走到最后一刻,心口的灼烧感加倍强烈,他看向阿狸,显然她也不好过。
李莲花运气调息,换做往日他一个人扛过去就算了,但是他与她同知同觉,他不想让她多承担一秒钟疼痛。
两刻钟后,李莲花行气顺畅,体力充沛,已经完全感知不到中毒迹象。
阿狸面色缓和,长舒一口气。
两人还没喘匀糊,那只蓝猪嘭地一声出现了。
“程铎叛变,汀湳城失守,御秭归阕被占领,他们劫持了公主,现在正压着公主前往大军方向。”
方多病带人征讨西南,分身乏术,李莲花来到尘世镜前,上面却什么都没有,仿佛从头到尾只是一块平整的大石头。
“你们即将离开,山下的事便与你们的未来有关,所以看不到的。”伯格扑腾道。
“御秭归阕被占领,御书白死了?”阿狸不大敢相信。
伯格看一眼李莲花,“御书白在昨天夜里杀出一条血路从秘道逃走,四顾门带领的北方大部队已经到汀湳城外了。”
阿狸想起那个御书白放他们走的院中的秘道。
四顾门……李莲花皱眉,“傅衡阳呢?”他被临时委任做城中卫军军师,程铎在阵,而那白头隼从昨日就没有再来。
“他跑的比御书白还快,现在……现在正带着一小撮人在山下找死。”
说实话,阿狸现在有些佩服傅衡阳的执着,火烧眉毛竟然还想着请李莲花出山。
临走前,李莲花将屋内和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生活过的痕迹,细微,但真实。
阿狸站在门口回望,栅栏小门上停靠了一只斑斓的蝴蝶,缓慢地闪动着翅膀。或许是那菜叶上的毛毛虫蜕变,阿狸想。
身侧的手被握紧温热的掌心,李莲花的手可以将阿狸完全包裹住,此去前路有许多未知数,但只要有他牵着,她就会走的踏实安心。
纥诃山的险威名远播是有原因的,这里终年气候难测,山脚看着倒像一座秀美的普通山岭,但山上尽是毒瘴迷雾,林木难辨,极其容易迷路,越往上温度越低,甚至会突然出现疾风骤雪,严寒难耐。
傅衡阳一行人被风雪毒瘴沼泽折磨了一大圈,最后仍然回到原点车马处。
遇险境却能得苟生,让他越发肯定了这里就是传说中仙山,而李莲花一定在山上。
“傅公子,我们要不还是回吧,李门主他未必上了山,就这情况,上了山也未必能活下来。”
“是啊傅公子,门中之事还需要你,公主被劫持可是大事,我们回吧。”
经过一遭生死,带来的人都不愿意再冒险。
正当傅衡阳决定自己再试一次,半山腰的迷雾中缓缓走出两个身影,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