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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2页）

约塞连恭恭敬敬地回答道：&ldo;我认为，这或者是由于这个梦的某种特性，或者是由于费瑞杰上校的某种特性。&rdo;

&ldo;你讲得很好，&rdo;桑德森少校拍手称赞道。他穿着一双咯吱作响的步兵军鞋，一头木炭般乌黑的头发几乎朝天直竖着。&ldo;由于某种原因，&rdo;他推心置腹地说，&ldo;费瑞杰上校总是使我想起海鸥。你知道，他不大相信精神病学。&rdo;

&ldo;你不大喜欢海鸥吧？&rdo;约塞连问。

&ldo;是的，不怎么喜欢，&rdo;桑德森少校承认道。他发出一种神经质的尖笑，伸出手爱抚地摸摸他那胖得垂挂下来的双下巴，仿佛那是一把长长的山羊胡子。&ldo;我认为你的这个梦很迷人。我希望这个梦经常出现，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不断地讨论它。你想抽支烟吗？&rdo;当约塞连拒绝时，他笑了笑。&ldo;你认为究竟是什么使你产生这么大的反感，&rdo;他故意问，&ldo;连我的一支烟都不肯接受？&rdo;

&ldo;我刚刚熄掉一支，它还在你的烟灰缸里冒烟呢。&rdo;

桑德森少校抿嘴笑笑。&ldo;这个解释很巧妙。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找出真正的原因的。&rdo;他把松开的鞋带系成一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然后从桌上拿过一本黄色横道拍纸簿放到膝上。&ldo;让我们谈谈你梦见的那条鱼吧。总是同一条鱼，是吗？&rdo;

&ldo;我不知道，约塞连回答道，&ldo;我不大会辨认鱼。&rdo;

&ldo;这鱼使你想到了什么？&rdo;

&ldo;其它的鱼。&rdo;

&ldo;其它的鱼又使你想到了什么？&rdo;

&ldo;其它的鱼。&rdo;

桑德森少校失望地往后一靠。&ldo;你喜欢鱼吗？&rdo;

&ldo;不是特别喜欢，&rdo;&ldo;那么你认为究竟是什么使你对鱼产生这样一种病态的反感呢？&rdo;桑德森少校得意洋洋地问。

&ldo;它们太乏味了，&rdo;约塞连回答说，&ldo;刺又太多。&rdo;

桑德森理解地点点头，露出讨人喜欢的、虚假的微笑。&ldo;这个解释很有意思。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找出真正的原因的。你喜欢那条鱼吗？那条你拿在手里的鱼？&rdo;

&ldo;我对它没有一点感情。&rdo;

&ldo;你不喜欢那条鱼吗？你对它怀有什么故意的或者对抗的情绪吗？&rdo;

&ldo;不，完全没有。事实上，我还是喜欢那条鱼的。&rdo;

&ldo;那么，你确实喜欢那条鱼咯？&rdo;

&ldo;哦，不，我对它没有一点感情。&rdo;

&ldo;但你刚才还说你喜欢它呢。现在你又说你对它没有一点感情。我把你的自相矛盾之处抓住了，你明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