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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李衍在林如海的外书房等候，林如海在内书房换好常服便出来。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李衍的心情显然平复了许多。

林如海坐在书案正中的椅子上，他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说：&ldo;甘省的事情闹得太大，我早已经送了折子上京请求彻查，你可以放心，想来你到了甘省，皇上派的钦差也到了。&rdo;

李衍一怔，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林如海已经将事情办了。只是，就算彻查与父亲无关，但是父亲身为主考，定然也有办事不利之罪。处在这样的事情中，父亲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这不是李衍所想要的，但是经过他这些天的反思，这样的结果还是能够让他接受。官没了，他可以努力。命没了，便是李家的滔天大祸。

&ldo;谢谢林姑父。&rdo;李衍连忙拜谢。

林如海温和的一笑，道：&ldo;素知守中清明，你不怪我没有直接上奏折为李兄求情就好了。&rdo;

李衍艰难的一笑，道：&ldo;父亲虽然清明，但是身份终究不值一提。陷入如此大案，能保住自身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小子安敢祈求其他？&rdo;

林如海一听，对李衍多看几眼。

&ldo;你到看得开。&rdo;

李衍低声道：&ldo;早在事情开始，小子就没奢望父亲全身而退，就父亲性子而言，也许因为此事退出仕途，未尝不是一桩幸事。&rdo;

林如海奇怪的看着他，问道：&ldo;你难道不知，你父亲没了官，你的仕途会更艰难？又或者因为此事，你怕了这官途？&rdo;

李衍当然知道自己的仕途岌岌可危，可是这有什么办法？

&ldo;回林姑父，小子年纪轻，等得起，也熬得起。不求官途，但求功名，也不辜负父亲和师父的期望。&rdo;李衍说得似真似假。

林如海顿时大笑，懂取舍，能忍重诺，绝对是一个可以相交的人物。尤其此人还只一个十岁的孩子，林如海觉得以后的事情根本说不准。

于是，林如海打开一份文件，递给了李衍。

李衍不明所以，林如海道：&ldo;看看吧。&rdo;

李衍点点头，接过来打开一看，心中震惊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李衍合上了文件。

林如海见李衍不说话，道：&ldo;可明白了？&rdo;

李衍垂下眼帘，这甘省的水真深。

林如海低下头，沾了墨开始拟定奏折。李衍手中拿着那份文件，心中开始梳理这其中的关系。

林如海写完了奏折，招呼李衍过去。

李衍也不推辞，过去扫看这份奏折，却在奏折的落笔处怔了好一会儿。

落笔处盖着一印，不是林如海的私印，而是兰台寺大夫的印章。

林如海虽为巡盐御史，却也兼着兰台寺大夫之职位，兰台寺在朝是主管纠察、弹劾官吏的御史府，所以兰台寺大夫也是职掌纠察弹劾的御史大夫。这些御使大夫品级不高，但是连宰辅也不敢轻易小看。一是他们难缠，二是不畏强权，甚至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追求那青史留名。三是，他们消息灵通。在这个职位上，不是清正之人，就是深受皇宠之人。

朝廷政治清明，兰台寺的奏折是直达御案，想让人忽视都不行。林如海这份奏折，根本是将甘省牵扯的官员全部弹劾了，李衍的父亲李守中也在里面。

这份奏折一旦上达天听，也就是说，这事情又闹大了一步。

李衍沉吟了一会儿，欢喜的拜道：&ldo;谢林姑父大恩，李衍永远铭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