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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祁凌反应半响：&ldo;等等，我是禽兽？&rdo;

&ldo;不是？&rdo;狄初的眼神在递刀子。

&ldo;好吧，我是。&rdo;祁凌双手投降，采取迂回战术。

狄初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总把心思花在这上边也不能抵消内心的不慡。

不是不慡祁凌，是别的。

他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ldo;别的&rdo;到底是什么。

烦躁？不是，自己都认命了。成了孤儿算个事儿？不算，一身的戾气也发泄了。

不甘？不存在吧，学习是自己不想学的，在这里也学不出个什么名堂。

那是什么？

狄初拧着眉，只要一往深层次思考自己的现状，挖掘自己真实的感受，他就堵得慌。憋得特别难受，是那种纵有千思万绪，更与何人说的无力感。

&ldo;祁凌，以后别犯贱了行不？&rdo;狄初突然说，仰头看着天花板，这灯还挺有意思。一条条黑色的钢丝挂着透明灯泡，从两边相向穿过，别具一格。

祁凌耸肩：&ldo;你说想怎么样吧。&rdo;

&ldo;我就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学校也好，房间也好，别招我。我他妈最近脾气很不慡。&rdo;狄初忽然平静下来的语气让祁凌有些不适应。

祁凌觉得要是狄初骂他几句可能还正常点，这样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无所谓，自暴自弃，自我放逐式的狄初，让祁凌内心狠狠揪了一把。

&ldo;游戏结束？&rdo;祁凌从茶几上摸过烟盒，心不情愿。

狄初伸手：&ldo;谁说的？给我一根。&rdo;

祁凌看着他大爷似的手，没由来地乐了，倒不把自己当外人。递烟过去，顺便把打火机抛给他：&ldo;那你想怎么样？&rdo;

&ldo;按你说的做。&rdo;

&ldo;各凭本事？&rdo;

狄初挑眉，没说话，祁凌盯着他。

祁迟从厨房欲哭无泪地擦着手走出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

在他眼里，宛如两只疯狗暗暗较劲，就差一个擦枪走火，能扑上去把对方吃得毛都不剩。

&ldo;大爷们啊！&rdo;祁迟喊得哭天抢地，&ldo;冷静啊！&rdo;

这动静不输平地一声雷，嚎地中气十足。差点没把正要握手言和的俩人吓得弄死他个傻逼。

&ldo;闭嘴！&rdo;

祁凌和狄初同时回首，这时候倒心有灵犀了。

祁迟一愣，回过味儿来：&ldo;那啥……你们聊……&rdo;

祁迟回房间，悲愤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估计得再往后推一下了。

什么事儿啊，造的什么孽啊。

祁迟决定出门拜拜佛。

客厅里安静下来，狄初继续埋下头玩手机，祁凌拿起遥控器，想了想又放下，没劲。

两人这么坐着不说话，多多少少气氛尴尬。

尬聊不成功，祁凌能感觉到狄初身上那股暗暗的不慡。自打第一天在厕所里偶遇开始，他每次见到狄初，对方都是这副模样。

多大仇啊这得。

祁凌第三次放下遥控器的时候，忍不住试探一句：&ldo;要不要出门逛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