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唰唰的水声掩着隐忍的呻吟喘息,狄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脸颊红到脖颈。双手抓着洗漱台才不至于跌落,每一次撞击都弄得他眼圈发红,声音嘶哑。
&ldo;出去出去!&rdo;狄初一手拍在镜子上,朝身后的人大吼。
祁凌简直是无师自通。
不仅没停下动作,反而更深,俯下身舔在狄初耳边:&ldo;舒不舒服?&rdo;
狄初认命地闭闭眼:&ldo;慢一……&rdo;
身后人律动更快,宛如从天顶洒下一片圣洁的光劈开黑暗。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狄初睁开眼,不太适应自然光,感觉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祁凌照旧靠在床头玩手机,精神抖擞。
狄初翻了个身,腰间的酸麻霎时席卷全身,疼。
&ldo;操。&rdo;狄初骂了句。
祁凌赶紧放下手机倾身过来,伸手揉揉狄初的腰:&ldo;是不是很难受?&rdo;
&ldo;你他妈畜牲啊,有你这样的?&rdo;狄初对昨晚简直不堪回想,祁凌一开荤就跟他妈的驴转磨一样停不下来!
折腾死了。
祁凌舔舔唇:&ldo;主要是你勾引我。&rdo;
&ldo;操?&rdo;狄初要不是腰腿酸痛,铁定一脚把这操蛋东西踹下床去。
两人躺了会儿,狄初缓过精神来,坐起身靠着祁凌:&ldo;凌哥,跟你说个事。&rdo;
&ldo;嗯。&rdo;祁凌把手机放下认真地看着狄初。
&ldo;n市音乐节,你去参加吧。&rdo;
狄初说。
祁凌一愣,很快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脑子灵光地和学霸有一拼:&ldo;所以……你昨晚那么热情,是想跟我说这个?&rdo;
&ldo;滚,&rdo;狄初拍了他一下,&ldo;也不……不全是。&rdo;
祁凌转过头没说话。
狄初拉过祁凌的手,两人坐在床头,刚好能透过玻璃门直直看到祁凌房间内的陈设。
&ldo;你跟我说说,你房间里最多的东西是什么?&rdo;
祁凌慢慢开口:&ldo;乐器,乐理书,谱子。&rdo;
&ldo;为什么不是画纸不是泥雕不是衣服。&rdo;
&ldo;因为热爱。&rdo;
狄初点点头,让祁凌转过头来看着自己:&ldo;既然热爱,就去追。&rdo;
&ldo;凌哥,这是你家,也是我家。&rdo;
&ldo;我保证,哪里都不会去的。所以啊,祁凌。你就安心去追逐吧。&rdo;
祁凌心尖都在抖,颤得稀里糊涂地泡在蜜罐里一般。
人这辈子,总是要为了梦想疯狂一次的。
如果在这路上只能对你说几个字,我想应该是‐‐斗酒十千,肝胆同恋。
那天,祁凌拉下后颈的衣领,指着那个张牙舞爪的纹身对狄初说:&ldo;这个单词,是adherent,取意:信徒。&rdo;
&ldo;当时我想做自己的信徒,可现在不一样了。&rdo;
祁凌转头定定地看着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