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
涂抱酒双眼微颤,脸色白得很,温润的唇也不见往日的色彩,心口被剜了一道口子,横放在一个石台上,血顺着石台上的一道细渠往下而去。石台的旁边是一个十字架,宥顾宫被铁链穿过胸口,眉头拧着,脸色不比涂抱酒好。
石台的下方,是一个奇怪的阵法,眼见着涂抱酒的血就要填满。一阵浓烈的黑雾从祭坛底下冲出,随着出来的,赫然是南楼月与洋葱,以及一个黑衣红眸,眉间有一点黑砂,长得很冰冷阴鹜的男人。
&ldo;没想到本座不过沉睡多年,你便假冒了本座的名字,行如此伤天害理之事。&rdo;只见那不认识的男人,阴沉着眸子,锋利的眼神直直看向对面的诛天。
诛天被看得一怔,退了两步,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迷雾散尽,那张脸竟然与那男人一模一样,只是更显邪气些。只听他阴狠笑道:&ldo;我这不是为了完成我们共同的愿望么?妖祖哥哥不再了以后,你不是想要代替他掌控整个妖界么?诛天,你看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做到了。&rdo;
男人眉皱起来,眼神有瞬间的呆滞,冷冷道:&ldo;既行其恶,就没有必要留着你。不过一个心魔出来的东西而已,也配顶着本座的脸唤妖祖哥哥的名诲。&rdo;
南楼月一出现根本没有去管其他,他满心只有躺在那生死不明的涂抱酒。
只有离昧,听到这双眼有些无神。
洋葱叹息一声,变为了本体与男人一起对峙着诛天。
说来,这也不知道叫什么事。原来,湖礼才是真的诛天。诛天乃混沌时,与妖祖同胎双生,妖祖为九尾雪狐,诛天却异变黑色狐狸红色的眸子,被天命认为不祥,故自己常在北漠不出。妖祖心疼弟弟,干脆把北漠一片都划给诛天,让他在北漠称王。诛天自由嗜血,但却不会无故杀人,然而骨子里的邪力随着修为越发控制不住。终于,在妖祖去世那日,那邪力与诛天一分为二,成为第二个诛天。第二个诛天乃继承了所有诛天的邪念,他与诛天斗了上千年,最后趁着诛天修为进境时动手将其封印了起来。其后,用邪力改造了北漠黑妖,将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
湖礼‐‐也就是真的诛天,瞬间化为本体,九条黑色的尾巴绕着浓浓的黑雾,对面的假诛天见势也,九条用黑雾化成的尾巴也出现在身后,他与诛天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本体,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复制品。
洋葱化的本体饕餮凶兽紧随其后,湖礼刚刚恢复诛天的力量与记忆,尚有些混乱,力量还控制不好,怕是不是假诛天的对手,他得去帮个忙。
只是没想到,湖礼,居然是诛天。
南楼月笨拙的用手捂着兔子心口上还在留血的伤,颤声道:&ldo;小九,小九。&rdo;
&ldo;没,没,关系,就是,就是流点血,而已。&rdo;涂抱酒扯了扯嘴角,喘着气,眉头皱着,他只是觉得有点疼,眼睛有点花,他想抬手安抚的摸摸他的脸颊让他别担心,可是,他好像睡觉啊。
&ldo;小九,你别睡。&rdo;
&ldo;小九……&rdo;
南楼月颤着声,有点哽咽,他贴着他有点冷的耳朵亲了亲,一直哀求着。
就在这时,南楼月的识海里传来一个声音:&ldo;年轻人,别着急。将他放平,用你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的识海同意我的侵入,我把能力通过你传给他,替他先吊住性命。&rdo;
南楼月根本没有多想就照做了,这个声音他认识,是圣山那位大长老的声音。
而另一边的宥顾宫,却自他胸口处一阵奇异的红光开始慢慢扩散,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的器空间里那颗五彩斑斓的凤凰蛋和他身上散发着一样的光。
两个诛天一只饕餮斗得狂风大作,祭祀早就停了下来,离昧仍旧还怔愣的在一旁。没有人发现,在妖界封印处,一个光点正极速的向着这个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