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细君看着她,嘴角露着一丝丝笑,无论玉儿如何的要强,她有一点终归是和她一样,玉儿也有些想家了。
&ldo;那咱们下午就去看看吧,你将我要你收起来的那根骨簪拿出来&rdo;。
细君说完便接过从帐外进来的常笑手里的汤盅,有一勺没一勺的喝了起来,眼眸随着勺子上下波动起伏。
玉儿在最底下的格子里拿出锦盒,打开瞧了瞧,轻轻拿出里面的白玉骨簪递给细君。
细君顺手将它簪在头上,若无其事的又喝起了汤,略作思量,吩咐另一旁的常笑道,&ldo;再把这汤盛一盅,等会儿带到夏宫去&rdo;。
夏宫与未央宫里的猗兰殿确实很像,周遭副院也是按照猗兰殿的样子排列的,只是院中花草不同,根据乌孙气候宫人种上了适宜的草木。
细君微微扫了一眼周围便进了正殿,军须靡一身黑衣站在窗前,原来自打她进来他便一直在看她。
收到她探寻的目光,军须靡先是一笑,眼角也沾染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他走到门边,双手一摊,&ldo;如何?&rdo;
细君环绕室内一圈,点点头,轻声道,&ldo;不错,下位公主会喜欢的&rdo;。
军须靡伸出的手一僵,松展的眉目满满皱起,看了常笑手里端的东西,情绪稍稍缓解,&ldo;这要不是做戏该多好&rdo;。
&ldo;细君也许是在做戏,可下位公主也许会是真心待你&rdo;。
&ldo;这仿着猗兰殿建的夏宫,到时旁边我给你种满鲜支,不好吗?&rdo;军须道。
细君心尖一颤,军须为何知晓她给汉武帝写了信,为避人耳目她并未通过官道专门让信者送,而是求了行凌。
扫了一眼身后的玉儿,细君身子微微侧开军须,平淡道,&ldo;昆靡好厉害,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心&rdo;。
军须叹气,&ldo;你别急,我并未让人阻拦行凌,只是,怕你到时候又空欢喜一场&rdo;。
&ldo;你怎知是空欢喜?&rdo;细君反问道,也许汉武帝会像在帝丘龙渊宫里初见一般,再心生怜悯,再动一次恻隐之心……
军须些微不得劲的软坐在一旁,屏退下人,待玉儿出门关上门时,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细君。
&ldo;你看&rdo;。
胡地苦
细君顺着他的声音看着他伸开的手掌心,她打量了一眼,是一把鲜支种子,那日在平城买的。
&ldo;种不起来的,鲜支虽然不如宫廷名花娇贵,但也不是野草,气候适宜才发的了芽&rdo;。
军须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惋惜,将手中的种子蜷缩握紧。
&ldo;相信我,我一定给你种起来,就是把长安的土移来我也给你种起来&rdo;。
&ldo;这样多麻烦,我直接回到长安看不更好&rdo;。
军须靡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ldo;你要怎样才心甘情愿的留下?&rdo;
军须靡不仅要她留下,也要让她的心也留下,而不是一副躯壳。
细君眼光微微染了光泽,静静道,&ldo;我的心,从来没有踏上过乌孙的一片土地&rdo;。
军须靡听罢怒的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种子挥尽在地上,&ldo;好,好,你是求心如死灰&rdo;。
&ldo;等一下&rdo;。
军须靡驻足回望总望着她,脸上有些莫名得期待。
&ldo;这个还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