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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ldo;啊，原来如此……我是把他看成一个普通人跟他谈话。至于他的身份是什么‐‐是共产党人，还是您手下的侦探，这无关紧要。他求我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摆脱险境，我不好拒绝他。&rdo;

&ldo;您不好拒绝他，&rdo;施蒂尔里茨重复着他的话，&ldo;而且他是什么人‐‐是共产党人，还是盖世太保的密探，对您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lso;只是个普通人&rso;，是个抽象的人，倘若因此有些具体的人将被送上绞架，这对您来说是否至关重要呢？&rdo;

&ldo;是的，这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rdo;

&ldo;说得再具体一点，如果首先被送上绞架的是您的妹妹和她的孩子，这对您是否至关重要呢？&rdo;

&ldo;这简直是残暴！&rdo;

&ldo;可是说什么在您面前是共产党人还是盖世太保的密探对您无关紧要，这更是十恶不赦的残暴，&rdo;施蒂尔里茨说着坐了下来，&ldo;况且您的这种残暴是自古沿袭下来的教条，因此格外可怕。您坐下来听我说，您和我的密探的谈话都录在磁带上了。不过这不是我干的，都是他干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给我寄来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录音带我已销毁，没有录音带别人是不会相信他的。由于他是我的侦探，别人根本不会过问。至于您的妹妹，只要您刚越过瑞土边界，她就会被逮捕。&rdo;

&ldo;可我并不打算越过瑞士边界。&rdo;

&ldo;您一定要到瑞士去，我会设法保证您妹妹的安全。&rdo;&rdo;

&ldo;您就像神话里所说的会摇身变化的人…要是您这样变幻莫测，捉摸不定，我怎么能相信您呢？&rdo;

&ldo;牧师，您没有别的出路。哪怕是为了挽救您亲属的生命，您也应该到瑞士去。您去吗？&rdo;

&ldo;好，我去。为了挽救他们的生命。&rdo;

&ldo;您为什么不问一问，在瑞士要您干什么？假如我给您的任务是炸毁路得派新教堂，您一定会拒绝到那儿去的，是吗？&rdo;

&ldo;您是个聪明人。您可能已经确有把握地估计到，什么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是我无能为力做不到的…&rdo;

&ldo;对，您怜悯德国吗？&rdo;

&ldo;我怜悯德国人。&rdo;

&ldo;好。您是否认为刻不容缓的和平是德国人的出路？&rdo;

&ldo;这是德国的出路……&rdo;

&ldo;诡辩，牧师，您在诡辩。这是德国人、德国和全人类的出路。死对我们来说并不可怕‐‐我们已经活到岁数了，再说，我们都是日渐衰老的单身汉。可是孩子们呢？&rdo;

&ldo;您往下说。&rdo;

&ldo;在瑞士和平主义运动中有您的同事，他们中能找谁呢？&rdo;

&ldo;独裁政权怎么会需要和平主义者呢？&rdo;

&ldo;不，独裁政权不需要和平主义者。而那些清醒估计当前局势，认识到战争继续一天便意味着更多人的死亡，而且是毫无意义的死亡的人才需要和平主义者。&rdo;

&ldo;希特勒会同意谈判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