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把郁启非的手扒下来,在他手心里写字:“谢谢阿姨。”
手心里的字也成了型,写着:“家暴。
郁启非当即付诸行动,在他手上重重拍了一下。
郁启非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他不在的时候,保姆阿姨不会随便动他的东西,只是会不定时地通风拖地擦灰晒晒被子,书桌上乱糟糟的辅导书却还在那摆着。
陆惟陪他一起把不要了的书整理出来,一本本挪到门外。
书柜里也有不少试卷,郁启非仗着书柜大,这里塞一点那里塞一点,许多卷子他都舍不得丢。
不过陆惟竟然也发现了一本基本没怎么做的习题,这可这是罕见,郁启非可是逢题必做的。仔细一瞧,好像隔壁不远处还放了一套一模一样的习题,这才打消了疑惑。
应该是不小心买重复了,所以闲置了一本吧。
突然,习题册里掉出半截草稿纸,陆惟本来只是随意地捡起来,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发现那似乎是从某个日记本上撕下来的。
陆惟朝着郁启非抖了抖那纸:“这是什么,是不是不小心夹进去了?还要吗?
郁启非背对着他整理书桌,无知无觉:“嗯?什么东西?”
“纸。”陆惟对着上面念了一句,“某个深秋,阳光静谧午后,礼品盒……”
郁启非蓦地反应过来,飞快地将那纸夺了过来,胡乱塞进上衣口袋里。
陆惟却已经在那短暂的停顿中扫完了全部字眼,他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合上,这样反复几次才说:“是你写的吗?诗?不对。歌词?”
郁启非有一种脑残时的黑历史作品被人看到的羞耻感,但是陆惟猜得的确没错,他迟疑地解释:“嗯。上课无聊,随便写写……”
“分手的那段时间,你给我……打过电话,是在什么时候打的?”陆惟蹲在地上没起来,让郁启非看不到他的神情。
郁启非故作轻松地说:“养伤的时候呗。”
陆惟轻声说:“你被绑架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我没接,对吗?”
郁启非攒在嘴边准备圆出来的说辞,被这一句话尽数堵了回去。
——某个深秋,阳光静谧午后。
礼品盒还在手,消息读过,忘了往何处走。
铃声催促人们匆匆行过,我背过头,假装风景很温柔。
——后来也有,某些害怕时候。
不小心拨出的,却未接通,没来得及失落。
幻想曾守护着我的英雄,他会不会,救我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