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了,原来睡了也没多久。卧室的遮光窗帘尽职尽责,以至于他还以为是白天了。
郁启非发了会儿呆,随即有些小生气地想:净苦了我了,光陆惟爽到了。
其实这股气生得没什么道理,因为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爽到,别看陆惟走了看似霸道的路线,进去的时候却是很温柔的,被夹疼的时候都没忘帮男朋友照顾一下前面的需求。
但是生气的时候,不需要想那么多,骂他就对了。
郁启非骂人也没什么新鲜词,真生气的时候反而一个脏字都不吐,假生气也无非就是“陆惟你个破烂”“喜欢咬人你果然狗”“狗玩意儿”之类。
他在心里骂了一遍,忽然唤醒了某些记忆……
因为词语贫瘠,这些个骂法他刚才……似乎都当着本尊的面骂过。
“陆惟你这个……破烂东西……”
“你舒服吗?”
“啊……嗯。”
“哦——所以你是想说,你被一个破烂东西弄得这么舒服?”
啊啊啊!
此时的郁启非捂住脸,在手掌底下脸慢慢红了。
陆惟果然在欺负人,他根本就是本能地说话,根本没理清话语里的逻辑,以至于完全被陆惟牵着鼻子走。
“你又咬我,你属狗吗。”
“汪汪——不属狗,但能学。不过我是狗,那你岂不是……”
“闭……嘴。”
“闭不了,我们狗子都是要吐舌头喘气的,还得磨牙……非非,你咬回来呗。”
郁启非当时还不觉得怎么,大概是气氛在那了做什么都顺理成章,反倒事后想起来有点羞耻。
但也没羞耻太久,郁启非就开始数自己身上比较明显的那些痕迹,暗戳戳琢磨:下次要咬回去,先还他十个。
门被人轻轻拧开了,陆惟进来,一眼看见他男朋友光着身子在照镜子,顿时感到鼻子不太争气地躁动了。
郁启非闻声回头,被陆惟顶着一行鼻血的造型戳中了笑点,边颤抖着身体,边给陆惟递纸。
陆惟眼睛倒是没移,“鼻残志坚”地欣赏,嘴上还很不正经:“火锅好了,要不别穿了,就这么吃?”
郁启非拎着自己的睡衣往里钻:“滚。”
火锅买了番茄和红油的汤料,凑了个鸳鸯锅,陆惟把所有菜都切好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连汤都已经是热的。
郁启非看看碗里的蘸料,是他一贯喜欢的,可他忽然又对陆惟的料感了兴趣,把两人的料碗一换。
他们都喜欢辣,但是郁启非托了多年在家吃养生套餐的福,属于喜欢吃却又不太能吃的那一类,而陆惟的料显然比他的多了不少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