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我也只是听商医生提到的,具体的不太清楚。你没有问过他吗?”
温渔窘迫地说:“其实我不太……”
“没事,你有空去看看他吧,大家都挺担心他的。”护士笑了笑,“知道他家住在哪儿吗?要去的话问商医生好了。”
这天商秋没什么精神,推拿的力道也不如之前,以往还跟他聊天,可现在病恹恹的,不说话。温渔被他横着竖着搓了几下,忍不住问:“商医生今天也不舒服吗?”
“嗯?有点感冒。”商秋揉了揉鼻子,“最近换季。”
“我还以为当医生的都很在意自己身体健康啊。”温渔说笑,“怎么见你和时璨一个个的都动辄生病,他还劝我要多锻炼呢。”
商秋轻笑:“他劝你?自己都不锻炼的懒东西——我是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后来才想学的中医,调理到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再说了,我没比时璨大多少,情况也不同,别‘你们’‘你们’的,怎么拿到一起比?”
温渔暗自腹诽没想到商秋还能在意年纪,又思及时璨说他也是,不由得多想,他会不会看出什么,或者每次来的夏逢意,他又有什么波动……
正想着,耳畔商秋说:“哟,你来了。”
然后他听见夏逢意懒懒的声音:“睡醒就过来了啊,我好累。”
“昨晚上又去泡酒吧了?你脸色真差。”商秋一边给温渔推拿,一边指挥夏逢意趴到那边诊疗床上去,“给他肩膀多扎两针,记得拔罐,这傻逼好几次躲过去了。”
夏逢意嘟囔:“拔罐了我脱衣服多难看啊——”
商秋瞪他:“那别脱,在家养着吧,天天熬夜没几年就得变个废物。”
他很少这么严厉地对夏逢意说话,以前并非没骂过他傻逼,却是多少玩闹的心态。看不见他们的表情,温渔埋着头,心想他一开始的预感就没错。
“啊……你能不能哪怕多关心我一点嘛?”夏逢意假惺惺地哀怨,“以前念大学的时候不知道多殷勤,这会儿怎么都是嫌弃。”
商秋手上动作轻了一些,温渔察觉到他情绪有了波动,忍不住想要抬头,又被按住了后颈皮,强行摁回诊疗床。他无可奈何,甚至有一丝想笑,可商秋这样的反应引人浮想联翩。
他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才对夏逢意道:“你别说了。”
夏逢意似乎想到一些从前的事,一声短促的单音节,像在笑,又像只是单纯回应。他不再说话,配合地去那边做自己的疗程,这一片的空气也静默了。
等温渔做完推拿,夏逢意正扎着针,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临近休息。
温渔有意问商秋关于崔时璨的住址在哪儿,往商秋那边凑了凑。对方投来疑惑的眼神,温渔便开门见山:“时璨今天请病假了吗?”
“对啊,他说发烧了。”商秋说,怀德堂虽然名义上的老资格医生是李槐春,许多杂事却是商秋和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一手经办。
温渔问:“你有他家地址吗?我想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