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揉了下眼睛:“这曲子明明欢快激昂,我却不知怎地听得心中酸楚。”
总觉得曲中有求不得,空欢喜。
孟缄微惊,还是首次听众如此感受,他自己亦感受不到。
孟缄告诉柳淼:“这首曲名唤《人攀明月》,据说是南曲化来。”
柳淼心道,那一定是水底月了。
孟缄又开口:“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写信。”
他一提这句,柳淼立刻想起没收到任何回信的事。
她疑迟片刻,没有追问,只应道:“好。你的住址改了么?”
孟缄点头,将自己的府邸住址相告,并道:“你下回上京,可以来我家里。”
茶室中的柳淼第一回眸子发亮:“正巧下下个月我要上京,到时候登门拜访!”
孟缄微微张唇:“是几日来?”
“二十七,那时候你在家吗?”
“在的,径直来找我便可。”他笑道,“没来之前,可以多给我写信。”
“好。”不管对谁,只要答应过的事,柳淼从不食言。孟缄返京后,她果然开始给他写信。
并未抱能收到的希望,但孟缄竟然回了。
她与他分享喜怒哀乐,他安慰她的悲伤,与他同喜。
开始一月通信极为频繁,但到了第二个月,又收不到孟缄的回信了。
柳淼这回心思不似从前,她竟不住反思:缘何每次孟缄提出来要通信,却让她先写先寄?
生意上都不该是这个理,谁提出来的,便应由谁主动尝试。
柳淼这么一想,收不到孟缄的回信,竟不像以前那样难过了。
只剩浅浅的失落。
到了二十七日,她抵达玉京后,提着礼物去拜访孟缄。
叩门后,向门童说明来意,门童却道:“我家公子今日早朝后,一直未归。客人不如先进来坐坐,等公子回来。”
“那劳烦了。”柳淼行礼道,经由门童引路,绕九曲回廊,入一次要会客堂。路上她禁不住观察,除一两女婢,孟缄家中并不见女眷。
这些年偶尔听闻孟家家主要给他定亲,她心痛了好几回,后来却又说得孟家不了了之了。
快近堂前,柳淼忍不住问道:“家里怎么不见夫人出来?”
“我家公子并未娶亲。”门童年纪不大,说话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