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芝挠一下头:“随便吧。”她看了看四周,想起李水凤不见了。“对了,妈呢?她不送饭来么?”这一滚,她可是大爷的待遇,老爸老妈好生伺候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留下什么后遗症似的。
“妈说爷爷那边有点状况,她过去看看。”
一个身体比年轻小伙子都硬朗的糟老头能出什么状况?颖芝想不出来。她问:“什么状况?”
“这我可不晓得了,我问她了,她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你晚上那一顿让我管。你要吃什么?”
“你拿主意吧。我累了,再睡一会儿。”她这是越睡越困,不睡无聊。她听见颖恩开门出去了,才真正合上眼。这一回生日宴会上的事儿,闹得够大的,就算孙志刚李水凤什么都不说,她还是能猜到。当然,韦碧婷孩子没了这事,没逃过被人大肆渲染一下的机会。几乎每一个来看她的女人都说上一番,就算不是明着说,也会含沙射影一下,说什么有报应的人有报应了,活该。
可能八卦真的是女人的天性,她想。翻个身,把脸转向窗口那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这时,门开了。她心想颖恩动作怎么快,便问道:“你买了什么?怎么这样快?”
颖恩很久没说话,但颖芝听到东西放下的声响。她坐了起来,一转脸,一见来人,愣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雏菊,喜欢吗?”
傅少棠笑了笑,像极了一个普通朋友。她买了一盆雏菊,花期正好,看起来的确惹人怜。她把雏菊搁在窗台上,以一个朋友的口吻说:“刚才路过花店的时候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随便处理吧。”
颖芝抿了抿唇,力求表现得自然一点:“你怎么来了?”那一枚退回来的戒指代表了什么?她以为傅少棠对她是各种不抱希望了,也许就是从此不再见面。
“来看一个朋友,这还需要理由么?”
颖芝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花店的老板说这雏菊比较好照顾,我就顺手买了。你可是一等一的大忙人,应该能抽出那么一点时间去照顾这东西吧?”
颖芝没说话。
傅少棠见她没说话,转过身来:“你不喜欢雏菊?那我扔了算了1”说罢,提起那一盆雏菊作势往窗外扔。
“你神经病!这是九楼,你是想砸死人还是坐牢?!”
“两个都不想。”傅少棠缓缓说道。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盯着颖芝。颖芝皱了一下眉头,对她这个举动表示不舒服。
“听说你脑震荡了,怎么样了?”
“还行。”
“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指哪一方面?”
“打算离婚么?”
“跟你没关系。”
傅少棠失笑:“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非分之想吧?放心,以前我是自作多情,现在的我恢复了理性。”
“那你来做什么?”
“看你啊!”傅少棠说得没心没肺,活像以前的事儿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故事,她顶多就是一个旁观者。“那条法律法规规定上过床就不能再见面?离了婚的都能笑颜相对,咱俩算什么?以后,你用不着躲着我,我也不用避开你,咱俩大大方方的挺好的。”
很明显,没转过来的人是颖芝。她还沉浸在过去跟傅少棠的相处模式中,一下子转变不过来。
“给个话吧。”
颖芝的眉头又是一皱:“你在玩什么?”
“我没在玩什么啊!我只是在把我们的关系简单化,好让你我都能接受。”
颖芝心底很是疑惑。之前,傅少棠可是一副说绝了模样,可现在笑嘻嘻的德行出现在她跟前,不知道图的是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