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取出支细烟递给江藐。
江藐赶忙摆手:“我可抽不惯您这个。”
“别看是细烟,男士的,尝尝。”柳云生冲江藐扬扬下巴。
江藐见状,也不再推辞,接过柳云生手里的烟点燃吸了口,还真够劲儿。
“好抽啊您这个!”江藐边说边看向柳云生,只见她今天穿了身亚麻质地的中式套装,夹着烟往沙发上一靠,看起来相当随意潇洒。
柳云生将额前的碎发捋向脑后,随性道:“那咱开始?我下午还有事。”
“成,开始。”江藐点点头,将录音笔打开。
“我查了些关于您的资料,柳先生先前也是戏曲演员,近些年才开始转战幕后的是吧?”
柳云生笑了下,冲江藐比比手里的烟道,“嗓子让这玩意儿给熏废了。”
“你们搞艺术的,不抽烟的少吧。”
“倒也不是,我就勒令团里现在这帮孩子,谁也不许给我沾烟碰酒。”柳云生弹弹烟灰,勾唇一笑,“宽于律己,严于待人,说的就是我。”
“嗐,柳先生您有人格魅力,我听说团里的年轻人都很崇拜你呢。”江藐奉承了几句,试探性地切入正题,“听说新版的《霜花劫》较老版而言做出了不少调整,能具体聊聊么?”
“这出戏,您看过老版的么?”
“故事多少知道些。”江藐点头。
柳云生随即反问:“那对于老版故事,江记者是怎么看的。”
好嘛,话又让她给问回来了。
江藐拿捏着措辞道:“我不懂戏,就觉得结局挺憋屈的。特别是霜儿,被妹妹毒死又遭遇老公背叛,结果一心想着报仇还发现人家俩成真爱了,弄得死活下不去手。”
“团里的年轻人都说,这剧情现在看有些古早了。”柳云生往沙发上又靠了靠,吐了个烟圈道,“可经典终归是经典,只是时代审美不同罢了。”
江藐笑笑:“所以柳先生改编这出戏,也是为了要顺应时代么?”
柳云生在烟灰缸上轻轻叩了两下烟灰,看向江藐,“江记者,你说如果霜儿的妹妹其实根本就只是毒错人了,该死的原是状元郎,那这出戏会不会更精彩呢?”
江藐握录音笔的手微微一收。
柳云生转瞬就又恢复到了先前轻松的语气:“没错,这么改也是为了顺应下时代,迎合迎合市场。我们团马上就要改名叫戏曲艺术中心了,不得不考虑下今后的营收问题。”
“原来如此。”江藐低头笑了下。
“关于剧情方面的事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就请江记者到时前往剧院观看吧。”柳云生将烟按灭,抬头问,“方便你先把录音笔关下么?”
“当然。”江藐马上将录音笔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