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灯光瞬间熄灭,夜,已经深了。
……
接下来的几天裴然试图找一个机会心平气和的与安辰羽交谈,可惜很不巧,他最近忙的不可开交,从他接不完的电话里裴然隐约听出东启出事了,技术部出了叛徒,连带花费重金聘请国外精算师考量的竞标书也遭窃,虽然安辰羽的私人电脑有备份,不过巨额损失依旧在所难免,除非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之策,这对老江湖来说都难于登天,何况他一个后起之秀。
几家银行的老总已经多次致电表达深深的歉意,如果帝尚不作为东启的后盾出来担保,他们不能借贷巨额现金。
谁也不愿得罪安辰羽,可是商人就是为盈利而生的,如果不能盈利,还要冒巨大亏空的危险,谁还愿意合作,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ldo;费总,我们可是多年的合作关系,难道连你也不给我通融。&rdo;安辰羽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ldo;哎哟,您可不要用&lso;不给通融&rso;来折我的寿啊。安少,您知道我吃这行饭有多不容易么?如今您遭了危机那几个混蛋连忙拍屁股不认主,只有我老老实实的没有动一分钱呐,我能不撤销资金已经是仁至义尽,再要投入,我可要坐牢咯。&rdo;
&ldo;那真是太遗憾了。&rdo;
&ldo;安少,要我说您也有点太认真了,不就低一低头嘛,那几家银行算个屁,老爷子随便拔一根头发就够时来运转的。&rdo;
&ldo;他拔了头发,世上就没有东启了,只有帝尚。&rdo;安辰羽一脸烦躁的挂断电话,余光暗暗打量坐在一旁玩十字绣的裴然。
&ldo;你的公司问题很严重?&rdo;她到底还是涉世不深,即使面对走投无路的恶魔,也断不会落井下石。也亏她没有落井下石,否则……
&ldo;是呀,我可能要破产了。这全拜你那老想好所赐。&rdo;安辰羽笑着点燃一支烟,别人面对破产危机不是蓬头垢面就是衣衫凌乱,他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眼睛周围的确泛了一层青晕,可见他这段时间很不好过,至少睡不着觉。
&ldo;你要破产关我哥什么事……&rdo;
&ldo;哟,我说&lso;老相好&rso;,你立马就想到方知墨。裴然,你怎么就这么不害臊?嗯?怎么一到床上就没本事了?&rdo;
&ldo;你……&rdo;
双颊瞬间酡红的几乎要挤出血,是他整天&ldo;老相好老相好&rdo;的称呼方知墨,以至于她听得耳要根子发麻,最后连脑子也麻了,才应激性的一的老相好就知道他在说方知墨。怎么到头来反倒变成她不害臊了!裴然又羞又恼。
&ldo;你老相好不简单啊,一早就开始挖我墙角,把我女人挖了,还要挖我养的狗。这条狗走之前还顺手牵了一根肉骨头。&rdo;安辰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ldo;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rdo;
&ldo;只是什么?&rdo;
&ldo;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在你公司上班的人就不能到我哥公司。&rdo;
&ldo;过来。&rdo;他面无表情的对她招招手。
裴然一惊,以为他要发火,急忙道,&ldo;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他不对,我会替你说他的。&rdo;
&ldo;我叫你过来,你听不懂是不是?&rdo;他的目光蓦地一凛,大有再不来我就去之势。
裴然磨磨蹭蹭半天才过去了两步,安辰羽不耐烦,起身将她拽进怀里,如同人们抱抱枕一样抱着她,听见她咳嗽,便掐灭烟头,阴笑,&ldo;宝贝,听好了,搞研究的人还的确就是不能这样。除非有东启的批准和一系列证明,否则在合同期满之前,他决不能以任何借口离职。&rdo;
听安辰羽这么一说,裴然忽然想起以前报纸上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报道,揣有大公司研发机密的人基本上一辈子只伺候一家公司,正常运作下,公司绝不会辞退他们,他们也不会辞职,这种职业需要相当的职业道德与专业素养。
如此说来……哥哥,似乎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不懂生意这一块的尔虞我诈,更不懂抱着自己的畜生也没少挖人墙角,收买机密……
&ldo;怎么不说了,再接着替老想好讲理啊?可恶的小东西!&rdo;
&ldo;我没替他讲理,我知道做错事是不对的,可是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rdo;
&ldo;嗯,算你还有点良心。&rdo;他冷笑一声,&ldo;竞标书泄露,迅灵光科不费吹灰之力捡了大便宜,你的老相好可能要狠赚一笔,赚了钱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我可是身无分文。要不我卖身给你当老公?&rdo;他的手掐着她的腰,邪笑。
&ldo;你别这样,放开我……&rdo;
&ldo;我当然会放开你。这一次,我要你求我不放手,至于答不答应,那得看我心情。&rdo;
像拨灰尘一样掸开裴然,安辰羽优雅的整理衬衫,系着袖端钻扣,熟稔的打好领带,披上西装就去公司。
出门前,他阴鸷的回眸,笑道,&ldo;宝贝,不是有事要谈么,今晚我会提前下班,做饭等我。&rdo;
……
缘起缘灭应有时插pter55
穿着中长的印花围裙,细碎的樱花花瓣零零散散分布其间,衬托的裴然少了许多厨房少妇的油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像是一朵刚刚浇了水的小兰花。粘稠的粥一直在锅里熬着,掀开盖子,整个餐厅都开始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