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气场过分肃冷,哪怕只有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感到危险,若不是怕连累楚家遭殃,恨不得和他鱼死网破。
楚凝心口顿时颤得极快。
他只是一步步走近,她便僵着什么都不敢做了,只能屏息颔首,朝他福了福身子。
顾陵越往东宫走,面无情绪地和她擦肩而过。
楚凝在原地静止不动,胸口明显可见深深的起伏,指间的裙幅她攥得紧紧的,眼底夹杂纠结。
她真不想和这毁自己名节的男人低头。
可不能不管云萝的死活。
楚凝咬住一点唇肉,用力闭了闭眼。
“殿下——”她微微提声,唤住了他。
这声落下,顾陵越慢慢悠悠顿了足。
楚凝暗吸口气,硬着头皮走近他两步:“楚凝初来乍到,生疏礼数,这才想起,理应要为殿下奉一盏茶。”
那人未作声,敞亮的宫道像是突然没了活气儿。
余光里那双玄色蟒纹朝靴慢慢面向过来。
楚凝紧着牙关,死死盯着自己并蒂莲绣鞋的鞋尖,不敢乱看。
只听男人低沉如旧地淡笑了一声。
楚凝蓦地一个寒噤,敏感到一呼一吸都觉得那样清晰而突兀。
顾陵越淡淡扫过她一眼。
她今日装扮得明美至极,眉眼如雾,香腮粉雪,一袭金丝鸾绣的艳丽宫装勾勒身段,垂着头,发髻上垂下的精致步摇轻轻摇晃。
婚舆中的一瞥太短,昨夜光线又过分昏暗,如今站到阳光下,倒是真正瞧了清楚。
“奉茶么,王妃还有这力气。”他温醇的语色好整以暇,含着不明朗的兴味。
楚凝发颤的指尖悄悄掩到袖中,勉强沉住气,声音温细:“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你不知道?”
他这么好整以暇地一反问,楚凝迟缓了呼吸,墨睫忍不住略微上扬。
立于跟前的男人,当得上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他一双漆眸无悲无喜,难能看透,裹挟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无形之中尽是压制。
彼时楚凝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和一个怎样的人交锋。
她下意识一咽,噤了声。
“孤的意思是……”顾陵越看住她,微微压轻了声,也不知是故意戏谑还是怎么的,字字沉缓对她说。
“弟妹昨夜可真够闹腾的。”
他的声音清晰漫进她耳中,每一字都像是芒刺。
楚凝倏地感到一阵寒意攫遍全身,她紧绷着神经,不想被看出慌乱,但步摇上忽而晃颤的红玉流苏坠却是出卖了她。
昨晚的情况只有一点点残缺的印象。
她好像是有纠缠着他不放……
楚凝一张瓷白的脸蛋顿时恼红得似在滴血。
她没忍住后退了小半步,唇瓣微颤,深低着头努力镇定,勉强出声:“别苑离得近,昨夜若有响动扰了殿下清静,实非本意,妾身这厢赔礼了。”
她在人前撇清着,娓娓的声调如珠玉一样圆润,温细的语色太过动听,都让人说不出怪罪的话了。
“皇兄——”
一道悠长的声儿忽而从另一侧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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