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方丈了,要去世界看看,你们找飞光当吧!勿念,不要找我。]
飞光隐隐约约的不安化作了脑仁处的抽痛,他揉了揉太阳穴,叹道:
“他这个方丈恐惧症是今年第几次了?”
“第……三十……次了……”
“这次又是怎么了。”
“新来一个信女是个寡妇,家里很有钱,就隔三差五请方丈去她家里念经,念一整天,说什么头痛有妖气,顺便让方丈除妖。”
“然后呢?”
“然后方丈脖子上染了个红印回来就写了这封信了,所以长老,要不你就从了当这个主持吧……”
传信的小僧默默地将门关上,一边掏钥匙老练地准备上锁说道。反正这飞光长老也不是这样就可以劝服的,还是先关他几日吧,免得这个又跑了,大云寺方丈就彻底没人当了。
飞光现在脑仁更疼了。
听见钥匙掏出来的声音,当下喊了一句“慢着”。
但是小僧应对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于熟练了,在“慢”字刚刚说出来,就利落地在门上锁了八道所。
好家伙,大门锁死,窗户封死,果然是有备而来。
“飞光长老,你穿上方丈袈裟就可以出来了。”
小僧连道数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飞光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抓住,坐在床榻上,淡定地开始等待。
日落入夜,月升出山。
寂静的山野传来催眠虫鸣声,守门的小僧终于困倦不堪,打了个哈欠靠着门柱打盹。
飞光微闭的眼睛猛地一睁开,站在窗边,暗喝一声,手臂顿时粗壮如柱,将窗户卸了下来。
哼,区区雕虫小技。
跑了这么多次,这窗户都拆熟练了。
月色里,越狱逃跑的飞光扯了一抹笑意。
——等着,我把闹脾气的飞言带回来给你们。
次日。
小僧来送饭,费力地解开了锁,一推门一看,屋里空空如也,窗户大开风口儿使劲灌。
小僧呆在门口良久,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转职。
下一次要是堵了窗子,飞言飞光这两个人要还能跑,那他就干脆学那什么飞云师兄,转去大剑门练剑好了。
嗯,就这么办。他握紧了拳头,又有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