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立即上前迎接,只见轿子内走出来一位女子,身着白衣一尘不染,面若桃花,眸波似水,脚尖踏地犹如蜻蜓点水,轻盈飘渺,那身姿曼妙即便是走路,也像是一支舞蹈一般优雅。这位花魁年纪不大,但是相貌出众舞蹈超群,经常被有些有名望的人请去跳舞,不过这位花魁也是出了名的贞烈,只要她不想,谁也不能强迫她破身。所以至今还未听说过有谁碰到过这位花魁的身子。“净芊,快,客人们还等着呢。”轿子被抬了出去,老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让她上台表演,毕竟她时常外出,即便是这里的花魁,也是极少见到的,所以即便只是一舞,也是来之不易。净芊并没有多做什么表情,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毕竟一直在赶路,还未好好休息,便又被叫倒台上跳舞,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快的,但是又说不得。她抬起脚走上台子,没有换舞衣,老鸨朝南风玉使了个手势,南风玉立即接受到,忙奏乐。乐声响起,净芊便缓缓动了身子,她的舞蹈很缓慢,但是收放有度,腰若无骨,手若柳枝,即便是如此柔软的舞蹈,却依旧能感觉得出她藏在骨子里的劲,暗暗释放。一舞毕。台下兴奋大呼,嚷着叫净芊再舞一曲。净芊的脸色就更加的不好看了,老鸨看着那些银钱珠宝犹如雨点一般砸向台子时,兴奋的合不拢嘴,便点头应下:“再来再来。”净芊往前走了两步道:“诸位,还请允许我换一套衣服再来跳舞。”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没有喜怒。台下人却有些不满:“换什么衣服,直接跳就好了,若是觉得这身不够显露身段,直接脱了便是。”这一句腌臜之话,却引来不少人附和。净芊微微蹙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南风玉透过帷幔将一切尽收眼底。“净芊就在跳一曲,一曲后再去换衣服。”老鸨果然还是向着钱。净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归于平静,她心气再高,心里也是明白的,在这些人的眼中,她和那些卖身的女子无二,他们眼中□□,她也就不干净,与他们争辩无同与对牛弹琴。净芊无奈只好再次跳舞。南风玉手指勾弦。拨了不过几下,只听一股噪音传来,琴弦断了。没了琴声,净芊便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帷幔后的南风玉。老鸨见状有些不快嚷道:“怎么回事?”南风玉闻声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琴弦断了,需要换琴。”虽然此时还有别的乐师,但是毕竟琴师只有南风玉一个,若是没了琴声,再合奏起来,倒是缺了些什么。老鸨虽然不快,但是也不好当场说什么,便对那些客人道:“琴坏了,我们这就差人去换琴,诸位就在此喝点小酒,由我们姑娘们陪着,趁着这会将净芊换一身衣服,倒是绝对给大家呈现一场最优美的舞姿。”老鸨不停的安抚这那些客人,一边又差人赶忙给南风玉换上新的琴。净芊看着帷幔后南风玉的身影,心中暗暗感激,却也说不得什么,快速的回到房间。一开始,南风玉还以为花魁是很了不起的,结果在现实面前,依旧是得让切让,虽说净芊的隐忍让人觉得有些憋屈,但是好在她底线清明,只要不触及底线,她让一让忍一忍都是无妨的。南风玉弹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琴,手指都险些磨出了血。晚上他回到房间,看着微微红肿的手指,不免有些心酸,他还从没受过这种苦。就在他刚准备睡下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南风玉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前。那小姑娘看见南风玉时有些诧异,想来是没想到会是南风玉这般模样的:“你就是今日把琴弹断的琴师?”南风玉微微一笑:“是的。”小姑娘见他笑,脸色微微发红,她立即垂着头道:“我家姑娘有话对你说。”说罢,小姑娘便转身朝一处走去。南风玉看着小姑娘走去的方向,只见净芊正站在那边,站的笔直,眉眼清冷,与这地方的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南风玉走了过去问道:“你找我?”净芊看到南风玉后愣了一下,随后道:“我是不是见过你?”南风玉摇头:“我不曾记得我们见过。”净芊却觉得他们见过,可在哪里见过,她暂时想不起来,此时她也没时间去想这些,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南风玉:“听说,你是这几日才来的琴师,想来从未体会过一天弹那么久的琴,手指一定磨伤了,所以给你带来些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