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行的?死是三人心中永远的?痛,尤其是玉鸿,他二人关系最为亲密,如今骤然提到这件伤心事,脸色惨白?。“司悯,从头至尾害了修仙界的?人是你!我如今只剩一个?阿婵,你还要推她出去犯险,说到底,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罢了!伪君子!”司悯哑口?无言,平静地接受着他的?谩骂。良久,他才哑着嗓子道:“自渺,”他抬起头,眼底猩红:“是我对不住你们。”回到姜婵房中,谢怀想接着替她擦发丝。手还未靠近她,便被姜婵敏捷躲过。她接过帕巾,笑笑:“我自己?来就好。”感受到她的?疏离,谢怀也不在意,笑了笑,坐在她身侧。姜婵兀自擦着头发,偷偷瞄了一眼,哪知正巧撞上他视线。“咳咳,”不知为何,原先在船舶上还聊得好好的?,如今在自己?房间?中自己?反倒有些拘束,“要不然你跟我说说这段时间?的?事吧?”谢怀皱眉:“为何?”“那个?金光闪闪的?阿飘总是将我说的?很重要,又?是拯救修仙界啦,又?是道心选择的?宿主?,”她眨眨眼,“我总得知道下始末吧。”谢怀声音不虞,他与周自渺一样,不赞同姜婵加入司悯的?计划中:“你别管他,横竖修仙界还有我们,塌不了。”“可我不要,”姜婵倏地开口?,“我虽不记得他先前说了什么哄骗我出岛,但是我总得有选择的?权利,你们不可以擅自瞒着我,护我一辈子。”这番话说的?决绝,谢怀沉默了许久,他都知道姜婵一旦清楚事情始末,会做出什么决定。姜婵太过善良,她一定会选择司悯想要的?结局。他不想瞒着她,但望着她的?那双澄澈的?双眼,谢怀就一个?字都说不出。等了许久,也没见?他有开口?的?意思,姜婵气鼓鼓:“你若是不说,我便去问师父,问玉前辈,问那个?剑尊,总会有人告诉我的?。”谢怀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娓娓道来。等到玉鸿来喊姜婵去用晚膳时,已经日落西山。他一进屋,便是低沉的?气压。“呜哇,”玉鸿受不了,“那边死气沉沉也就罢了,你们两?个?小?辈,怎的?气氛也这么怪异。”姜婵未答话,只将干透的?发丝利落地梳起,眼底一片考量。谢怀望了眼玉鸿,问了句:“前辈为何在这里?”他离开济泠仙山时,也没听闻玉鸿要出远门的?消息,他还以为这个?老社恐会一辈子待在仙山不出来呢。玉鸿唔了一声,想到眼前二人对计划都门清,便也没瞒着:“当初司悯只说了让我守在玉尘观等着救人,我的?任务完成了,自然便来看?看?渺渺。”“阿婵离开千鹤岛,我猜到渺渺情况会不好,我原以为她将你复活便会回来,哪知道我到时岛中还是只有他一人。”想到刚开始上岛时的?惨状,玉鸿咧着嘴:“渺渺如今真?是离了阿婵就活不了了,她走了不过数月,千鹤岛便报废了一样,狂风暴雨持续了数月未曾停歇,我找了他许久才在这间?屋子找到他。”姜婵一怔,明白?玉鸿所?指的?地方是她的?寝室。“他将自己?锁在这间?屋子里,我叫了许久也没开门。还好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若是再等上十几日,只怕千鹤岛便要被淹没了。”他们无法理解姜婵对于周自渺的?意义,那时至交死的?死,走的?走,他还无法像玉鸿那般消极避世,他守着被封印的?妖神,一守就是百年,自此?酒不离手,混沌度过这无比漫长的?时光。百年的?岁月,晦暗无光,是姜婵来到他身边,他才有了那一点点小?小?的?救赎。虽然方才谢怀只是将剑尊与妖神的?纠缠说与她听,说明了秾华道心的?重要性,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干净地避开,没有提及。但她也能猜测到,当初她私自离开千鹤岛,一定是为了旁人,伤害了自己?的?师父。她起身离开,重新回到那个?房间?。周自渺果真?如他所?说,做了一桌子的?菜,堆在姜婵面前,显然是让她一个?人吃。望着其他人空荡荡的?,仍旧是茶水也没有的?桌子,姜婵道:“师父,我已入道,吃不了这么多的?。”“没关系,”周自渺无所?谓道,“吃不下就放着。”姜婵看?周自渺桌前,一向嗜酒如命的?他如今面前只剩茶壶,她不免好奇道:“师父,你不喝酒吗?”此?言一出,气氛凝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