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一靠近,他就立刻瞬移到了雷漠的身后。
莱朵惊叫一声,又一次被他吓到。
“不要吵,你们看不出来他也被吓到了么?他是僧侣,随时随地想走就走,他愿意站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贺希罗,要么不发声,一旦义正言辞起来比那个大姐大个性的景寒要厉害多了。莱朵瞥了雷漠一眼,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眼神和希罗一样严厉而又稳定。
这时候,那黑衣人从雷漠的身后站了出来。对着那群人焦虑地比手画脚起来,大伙儿冷眼看了好久,谁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他真的是个哑巴。”
度恩这话把他彻底惹急了,他抓狂地揉搓敲打自己的脑袋,原本被斗篷帽兜压扁的头发一根根扎成堆地竖起来,嘴里咦咦啊啊地叫着,一边原地打转一边拼命跺脚。
“他是不是有病啊?”
景寒压低嗓门偷偷问麦加。
“我看八成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两人正嘀咕着,黑衣人突然停止了歇斯底里,说出了一句话:
“我……看……火……火……爆……走了……”
终于开口了,可是,还是听不懂。
这时候,黑衣人突然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雷漠听到他的肚子里发出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咕叽,气氛因此而变得更加怪异。
“走,先带你去吃东西,吃饱了慢慢说。”
李度恩两手一挥,带头一脚跨过公园草坪前的矮栏杆,发现身后没动静,立刻又回过头去瞪那群呆子:
“还愣在哪儿干嘛呀,没听见人家肚子饿了么?”
一说到吃饭,那黑衣人的脸上顿时红光满面起来,一把抓住雷漠的衣领子,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雷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几条街开外的棒约翰披萨店的门前。
“我在金城大街的棒约翰里面,我想他是想要吃披萨,你们慢慢来,我先点着,要吃什么发到我手机里,就这样。”
雷漠抬头看了黑衣人一眼,掐断了度恩的怒骂。
站在一旁的高个子男人,正两眼发直地盯着橱窗上的巨幅披萨广告,口水就快要掉到地上了。
“身上有钱么?”
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堆烂纸钞,雷漠不认得票面,只觉得那纸钞上的头像有点眼熟。
“我开玩笑的,”雷漠对他做了个鬼脸,推门走进披萨店,“走,我请你吃顿好的!”
黑衣人立刻咧嘴笑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浮现在他唇角边上,憨憨地很可爱,越发像个无知的小孩,那笑容让雷漠刹那间就想起了阿丁。
也许,他和阿丁一样,也是个残障人,阿丁残了一条腿,他残的或许是他的脑袋。
等到度恩他们到齐的时候,雷漠和这位新朋友已经一连吃了三个不同口味的披萨,外加十二个鸡翅。
“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希罗忍不住问他。
“两天,可,能,三,三天,也,不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