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有没有想过,阿姐为何能去登山看日出,河边捡石砾?」
「为何?」我有些不明白这小孩子的意思。
阳儿一本正经道:「君明臣直,国之福也,父慈子孝、夫信妻贞,家之福也,母后和父皇是夫妻,将国治理好了,才有太平盛世,百姓安居,阿姐她们才能去登山看日出,河边捡石砾。」
「……谁教你的这些?」
「父皇。」
……
几日不见呼延泓,思来想去,我去大殿找了他。
一国之君,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懒散地翻看奏折,地上还放了一壶酒。
见我进来,脸色一变,冷哼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骗子。」
我叹息一声,上前捡起散落在地的折子,「陛下处理政务的时候,不该饮酒。」
「没良心的骗子,还敢来管朕的闲事。」
「……」
我把折子放他脚下,「臣妾先告退了,等陛下能好好说话了再来。」
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却不料下一秒,呼延泓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被他拽得惊呼一声,身子前倾,径直栽到了他怀里。
呼延泓闷哼一声,想来是被我撞得太用力了。
他咬牙道:「胡敏蓉,你想谋杀亲夫。」
「分明是你突然拉我,陛下都一把年纪了,还干这等幼稚之事。」
我有些生气,起身想要离开,又被他伸出胳膊,勾着我的脖子不放。
使劲挣脱了几下,像是被钳制住脖颈的鹅,又气又急,撅着屁股,我伸手去挠他脸。
「放开!呼延泓,你真幼稚,快放开,我生气了!」
「你生呗,我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别总端得那么正,累不累啊。」
他心情变得很好,可是转而又一边勒我脖子,一边阴恻恻道:「还有,什么叫我都一把年纪了,蓉蓉,你给我解释清楚。」
「放开,我喘不过气了,要被勒死了!」
耐心忍到极限之前,我憋得脸都红了,一把挠在了他脸上。
呼延泓适时松开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抓破了?」
果真,一道挺长的指甲痕,渗着血。
火气全消,我讷讷道:「都说了放开,你非要闹。」
「胡敏蓉,我平时一定是太纵容你了,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所以你蹬鼻子上脸是吧。」
他瞥我一眼,我缩着脖子,不说话,但表情也不服气。
呼延泓一把抓过我的手,一根根地看,「哪一根挠的?」
「干吗?」我使劲往回缩。
「不干吗,表扬一下,然后把爪子咬断。」
语气威胁,他脸上却含着笑,懒洋洋的,还作势要将手指放在唇边。
我猛地抽回手,忍不住白他一眼。
兴许是那记白眼不够正式,他凑了过来,又开始动手动脚地想要揽我的腰——
「别生气了,不走了,嗯?」
身形高大的男人,环住我的腰身,半躺在我怀里,仰面看我,声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