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绝对可靠,绝对当真,如假包换。”
苟参皱眉:“不会啊,哪有可能?细沈瘦手下有五六千人,他怎么就能被人杀了?”
“难道是部下哗变?”
苟参不等陈璲答话。自言自语的说:“不会吧?细沈瘦手下的人都是部族老人,怎么会做这种众叛亲离的事情?”
“那,只有是赤谷城里的元贵靡干的了。”
“嗯,必然是元贵靡,他趁着郑都护和细沈瘦谈话,悄悄的集结人手,然后趁着细沈瘦毫无防备,就在半路上痛下杀手——这个元贵靡,还真是看不出啊。”
“元贵靡本来是乌孙王,狂王兵变,还囚禁了他,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同时狂王还逼着和解忧公主成亲,这难道不是新仇旧恨——元贵靡,本校尉还真是看走眼了。”
“太守,那个元贵靡真是一个,怎么说,久病不起的样子啊,怎么能这样精通谋略呢?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啊!”
陈璲等苟参说完,摇头说:“校尉,你劳苦功高,陈某,对你万分佩服,只是,在细沈瘦被劫杀这件事上,你,却是错了。”
“哦?我错了?愿闻其详。”
“细沈瘦是被老王翁归靡的另一个儿子乌就屠给杀了,那个乌就屠……”
陈璲说到这就不言语了,点到为止。
谁都知道其其格公主的亲哥哥就是乌就屠。
“乌就屠!”
“乌就屠派兵拦截了细沈瘦,还杀了细沈瘦?”
苟参愣在那里,看着室内的一个方向呆立,陈璲心想,这下,可有的这个校尉熬煎的了。
猛然,苟参问到:“陈太守,那,乌就屠不会连狂王泥靡也杀了吧?”
“是!乌就屠就是连狂王泥靡也杀了。”
苟参激动的一把握住陈璲的手臂,瞪眼说:“乌就屠如今有没有去赤谷城?”
陈璲被苟参吓了一跳,急忙辩解说:“没有,没有,目前还没有听到乌就屠攻打赤谷城的消息。”
“校尉,你别着急,你先歇着,休息休息,啊。”
苟参使劲的在陈璲手臂上捏了一会,才怅然若失的松开,走到一边,一屁股就坐在了案几边,两腿叉开,把案几都给撞得晃动了一下。
苟参浑然未觉。
西汉人都是入席跪坐,以表示尊重和端庄,再有,汉人那时穿的衣服基本是上衣下裳,这个“裳”其实和后世女人穿的裙子无异,穿裤子的习俗是后来从胡人那里学习过来的。
胡人因为要骑马,就穿着连裆裤,西汉但凡有文化的上流贵族谁要是和人入席谈话一屁股坐到那两腿叉开,那很可能走光,而且是对别人的极大侮辱。
当年汉高祖刘邦路过赵国,赵王张敖是刘邦的女婿,对刘邦十分恭敬,可是刘邦却叉开双腿坐在那里对待张敖。十分随便。
张敖自然不敢说什么,末了还将自己的一名美人赵氏奉献给了老丈人刘邦让他玩乐。
但是,张敖的左、右丞相贯高和赵午因为刘邦的失礼行为非常愤怒,认为刘邦虽然贵为天子。可是丝毫没有一点天子作风,从礼节上侮辱赵国的王不说,还竟然将自己女婿的女人给“临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