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长官司令部里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到六十六团驻地里的安宁祥和,也没能阻止李四维和两女舒心地享受这短暂的幸福时光。
毕竟,古语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作为一个小小的团长,李四维能做的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
夜渐深,小木屋里灯火昏黄,两女刚刚归来,李四维连忙找了木盆打了水,先给宁柔搓起了脚。
自移驻漂背以来,李四维给两女搓脚便成了小屋里一道独特的风景,以至于李四维搓脚的手法都越来越熟稔了。
“咦?”
伍若兰坐在一旁,捧着李四维下午刚收到的家书在读,突然一声惊叹,“千生都会背《三字经》了!”
只要滇缅公路还畅通,家书就能寄回去,只是一来一回却要耗费不少时间。
“若兰,”
闻言,美眸微闭满脸享受的宁柔连忙睁开了眼睛,扭头望向了伍若兰,满脸急迫,“快给我看看……”
“好嘞,”
伍若兰笑意盈盈地把家书递给了宁柔,眉宇间难掩自豪之色,“安安也能背几句了……他们才两岁多呢!”
天下父母罕有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也罕有不以子女为荣的,两岁多的娃娃能背《三字经》,哪怕只是一两句,也够父母自豪的了。
“嘿嘿……”
李四维听了伍若兰的话,笑呵呵地抬起头来,眉宇间不无自得之色,“咱的娃还能差得了?”
说着,李四维麻利地扯下了肩上的毛巾,将宁柔的玉足从盆里捧了起来,轻轻地擦干,声音温柔,“柔儿,躺到床上去看吧!”
“嗯,”
宁柔乖巧地点点头,慢慢地往床里缩去,目光却依旧粘在手中的信上,笑容灿烂,“爹说两个娃都晓得照顾九月了!”
“的确乖得很呢!”
李四维虽然早已看过信了,但还是满脸笑容地附和着,缓缓起身,端起木盆去外面换水去了。
“柔儿姐姐,”
见李四维走了,伍若兰连忙靠到了宁柔身边,又望着那封信看起来,眼眶却慢慢地红了,“俺……想娃了!”
宁柔手一抖,连忙把信递给了伍若兰,轻轻地把她揽入了怀中,神色落寞,“我也想他们了……”
“柔儿姐姐,”
伍若兰却没有接那封信,只是紧紧地靠在了宁柔怀里,声音中满是无助,“你说,俺们……啥时候才能回去啊?”
“快了,快了……”
宁柔轻轻地拍着伍若兰的脊背,声音轻柔,好似在安慰伍若兰,又似在喃喃自语。
“啪嗒啪嗒……”
良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李四维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两女连忙分开,都笑吟吟地望向了李四维。
李四维没有发现异常,笑呵呵地走到床前放下了木盆,然后蹲下了身子为伍若兰脱起了鞋子,声音中透着笑意,“嘿嘿……振华那龟儿昨天晚上笑我,今天晚上也跑去给梅儿打洗脚水了!”
“呃……”
两女一怔,都“噗嗤……”乐了,满脸狡黠,“他本来就该向你这个团长学习嘛!”
“你们……”
看到两女的表情,李四维恍然大悟,只得暗自苦笑:看来……女人还真是惹不得啊!
昨天晚上,苗振华过来找李四维,正好看到李四维在给婆娘洗脚,当时那表情……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谈完正事之后,苗振华还小声地给李四维撂下了一句“团长,俺每天回去,可都是婆娘给俺打水洗脚呢”,然后才得意洋洋地走了。
两女虽然没有听清他和李四维说了什么,却把他那副洋洋得意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今天就去把罗梅儿一撺掇,结果,苗振华便乖乖地去打洗脚水了!
“哪个喊他那么嚣张?”
伍若兰笑容得意,“再说,梅儿也不容易啊!”
“那是,”
李四维笑呵呵地埋头为伍若兰搓起脚来,动作轻柔,“搓脚也是一门手艺,学学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