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愣住。
沉默。
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
我听得见他平稳的呼吸声,也听得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
许久,他说:“林舒,你信,我就信。”
他说得那么斩钉截铁。
乍一听,我会觉得他糊涂。
但我转念一想,便清楚他不会犯糊涂。
他即便再信任我也不会到我信什么他就信什么的程度,假如我信陆绍良是好人呢?
这话,莫名给我安慰。
我轻声回:“苏唯一,谢谢你。这件事的确很难办,我觉得我和你经验太少,说不定问一问陆时,他会有另一种视角。”
苏唯一怕的事,我难道不怕吗?
工藤直子是死了,我腹中胎儿是流了,对方是真的心狠手辣。
千叶虽然有罪(她用美色欺骗感情、图谋金钱),但没到要被我们牵累至死的地步。
我和陆时,因为彼此的不信任是吵过架的。
这回,我想告诉陆时,倒不是为了避免“吵架”,而是选择信他。
展延之的事上,陆时请来了苏唯一,并且倾力做出了我想要的结果。
他选择信我,并且帮我。
虽然,展延之被陆绍良抓走的三天三夜我无法篡改,但我们让他后半生自由了。
苏唯一说:“行,我这两天不会有大动作,我会旁敲侧击地查秋山在札幌的事情。”
要是秋山真如赵海潮醉后提出那般杀了工藤直子,她在生活中可能会表露一些痕迹。但这些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对方可能不会盯得那么死。
现在的关键,是千叶里奈。
莫名,我想要去札幌,亲自看一眼那个抬眼垂眸便是万种风情的女人。
我心情沉重地挂断了电话,走回病房后,我又拾掇心绪,让嘴角上扬。
小枣不知道陆时喂他吃饭可能会难受,只知道露出乖巧而洋溢着幸福的笑。
眼前一幕让我发酸,我暂且抛开那件事,往他们走去。我从陆时手里接过碗筷,来喂小枣。
小枣指了指一旁的饭碗,“妈妈,吃饭。”
他鼓着腮帮子讲话,跟小仓鼠似的,别提多惹人怜爱。
我让他先吃,后来我吃。他扒拉着他的勺子,也要喂我。
陆时就在我们旁边,静静看着。
此刻我多么希望,岁月可以长一点。
小枣吃后闹腾了会,照旧要午睡。陆时很慷慨,让小枣躺在他怀里。小枣不客气,“刺溜”爬上了陆时的腿,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
几乎是沾上陆时怀抱的瞬间,小家伙就睡着了。
我哭笑不得,陆时也垂头,用修长的手指轻点小枣的脸蛋。
“你受得住吗?”我不免担心。
他说:“现在睡你,我也受得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