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这么想?因为你的行为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再缓缓,我还没准备好……那应该要什么时候?”周肆的声音像冻了霜,“温栎那天和我说,你好像和前男友分手了,心情不太好。”“原来不是你不爱公开,只是不愿意把我公开。”“你的父母,你的弟弟都认识沈鹤,是这个名字没错吧?”温岁听见这个名字,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介绍所有人认识,为他和父母吵架搬出去住……你们可真轰轰烈烈啊,”他带着嘲讽的意味眯起眼,“看来只要你够喜欢,也是会想通知全世界的……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惜这个心情不是对我。”“是因为我年纪太小吗?还是因为我还没有毕业,前途未卜呢。”温岁愣在原地,她想大声反驳,她想骂温栎为什么嘴巴那么碎,可是整个人像被石膏化一样动弹不得,无力地喃喃,“不是你想的……”“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周肆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画画确实很难赚到钱,也许我应该听我妈的,死了这条心好好继承公司,变得更拿的出手一些,也许就会改变吧。”“是吧?”温岁拧着眉头,“我什么时候就嫌你了,是在开玩笑吗?”“而且你一个身价快要千亿的人,对着我一个社畜说这些东西,你真不觉得你很无病呻吟吗?”“我没有公开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和沈鹤更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扯到他头上去。”她越说越气,“你这是什么战术吗?明明是你隐瞒我在先,骗了我,现在在这里转移话题。”“我骗了你。”“我要骗你什么。我没有让宋禾香招你进公司,你之前也没告诉我你要跳槽去哪里。”“那么,哪一个步骤是我骗的你?”他挑起眉梢,“我骗你有什么必要?”温岁的脑袋里混沌一片,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现在就在你父母的手里工作,她想要你留学,就让我和你一起去,陪着你一起去国外。”“我是什么,保姆还是伴读。”“你敢说你真的不知道这些吗?”他目光炯炯有神,毫不动摇,“我不知道。”“我不信。”周肆望着温岁涨红的脸蛋,原本紧握的手兀地垂了下来。他一向不喜欢展露自己的情绪,更习惯用沉默和寡言来维持表面的平静。小时候父母共同创业无暇管他,他已经习惯自己呆着;再长大一点儿宋禾香回归家庭负责他的学习起居,她又是强势到不行的性子,不要有自己的想法,听话就行。所以,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沟通是无效行为。停在附近的最后一辆车也开走了,整个车库空空荡荡安静地可怕。沉默。车上只剩下双方克制的呼吸声。到底是哪个节点出了差错,为什么他会和温岁走到“沉默”这一步。刚得知宋禾香去找温岁的时候,他也想过要不要坦白宋禾香和他的关系。可是看见之前的温岁在江边发呆,又看到她志得意满地表示自己肯定会在禾平重工里好好打拼,他又没有办法开口。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很得意还要克制着说自己跳槽成功,成功打了雷驰的脸。他也看到她睡眼惺忪地和他道过晚安之后,半夜还透出光亮的房间。如果这些的起因只是因为宋禾香想通过温岁来操控自己,那她会怎么办,又会怎么想。他只是不想温岁讨厌宋禾香,更不想温岁讨厌他。可是没想到,最后原来她是这么想自己的……高高在上、无病呻吟的大少爷,轻而易举想要操控她的人生。已经在努力尝试沟通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她愿意听,只能凭借着本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表达出来。因为是她,所以他想改。可是最后还是走到这步,两个人坐在车里无话可说。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勾勾唇,一声轻笑从唇边溢出,“无病呻吟么?你说是就是吧。”回家吃饭温岁一路上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临走到门口,想起小黑猫还在宠物店洗澡,又折了回去,去小区门口的宠物店。店铺不大,由一对小情侣共同经营,男孩子负责给宠物洗澡和收银,女孩子则负责美容。因为经常来,所以也熟络,她直接去找站在门口的老板,“我家咪咪呢?”“剪好没有,我来接她回去。”“行,我去看看。”男老板说着走进里面的寄样位置,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疑惑地走出来,“没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