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拿出钥匙,按了按,远远的一辆黑色的车子应声作响。
白言尔走在了后面,南亦停了下来,看她瑟缩着脖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冷得仿佛冰块。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放进了他的大衣里。
南亦淡淡说:“走吧,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白言尔报出了张阿姨告诉她的地址,她妈妈在这几年里,搬了好几次家,因为他爸爸破产欠了债。
只是奇怪的是,那些人也不摧着要钱,却总是时不时来闹。
她的手放进了衣服里,还是像冰块,但好歹有些要融化的趋势了。
南亦说:“怎么这么冷?”说着,他的脚步快些了。
白言尔跟了上去,却故意把手放进了他的毛衣里,冰冷的手直接触碰上了他的温热的肌肤。
她的指尖感触到了南亦微微冷到的肌肤。
南亦被刺激得打了个颤,却没把她的手抓出来,任由着她在他的肌肤上游动。
白言尔笑了。
上了车,南亦打开了暖气,暖气片里热乎乎的暖气徐徐地吹来,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B城的天气不仅风大,还低温,白言尔的体感是比伦敦冷多了。
南亦启动了车子。
白言尔在车里不停地搓动着手指,却侧着脸,一直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
这几年,B城变化得很大。
她甚至不知道她妈妈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南亦目视前方,眼睛看着前面的道路,手打着方向盘,轻轻地转动方向,一边向白言尔介绍。
“你离开港城的时候,还没成年吧,是个高中生。”
“嗯。”白言尔趴在了窗户上。
窗户上因为温度的差异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冷凝在了窗户上。
那个时候的南亦是不是已经读完了llm?
南亦抿唇,“这几年B城变化得挺大的,不过等会去的老城区还好,被保护得挺好。”
白言尔笑了。
慢慢的,眼神却暗淡了下来。
这个地方是她成长的地方,却是物是人非。
她的家早已经崩裂了,而她却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英国和哥哥一起读书。
等她知道的时候,她爸爸已经失踪了。
家里再也没有能力供应她读书了。
那一次的雪崩后,连唯一的哥哥都失踪了。
她不得不一夜长大,想办法赚钱,供自己读书,供她的妈妈生活,而她爸爸离开之后,她妈妈对她的态度更是差。
其实很小的时候,她就从爸爸妈妈的吵架中知道了,夏芸不是她的亲生妈妈,但是夏芸对她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夏芸从小讨厌她,但她也从来都没有苛待过她,她生病难受的时候,也都是夏芸一边嘴上骂她,一边亲自照顾她的。
夏芸一辈子没有工作过,爸爸走了之后,她不仅没有工作的能力,还要替爸爸背负那么多的债务。
对于白言尔来说,她从不知道自己亲生妈妈是谁,也不感兴趣,一直照顾着她的夏芸才是她妈妈。
白言尔低头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