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城眉目舒展,心情前所未有的晴朗,嘴角上扬。
有芸娘在身边,即使什么都不说,都感觉是甜的。
这种感觉,很好,很喜欢。
以往,也同白芙蓉孤男寡女相处过,甚至还男欢女爱过。
只是,每次欢好过后,心里更是无尽的空虚。
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唯有同白芙蓉一起说起芸娘的时候,心里才能好受些。
不像此刻,心里填得满满的。
贺连城心满意足,抬眸看了芸娘一眼后,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看着看着,脑中无端想到了四个字‘’,觉得越发的缱绻缠绵。
手中的《孙子兵法》再也看不下去了,问到:“你给钟良辰留言说什么了?”
芸娘声音有些闷闷的:“问这个干什么?”
贺连城一顿后,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说到:“我是债主,问问情况不行么?!”
芸娘嫣成了霜打过后的茄子。
欠债一时半会还不起的人,在债主面前,就是要低人一等。
芸娘手托着腮,答到:“说欠了你很多钱,还有胡大夫说,钟大娘的身子要好生仔细调养才行。”
贺连城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后,以手指敲着桌子,问到:“你觉得钟良辰如何?”
“很努力上进,也很聪明。贺府当时招帐房先生时,我也去做了答,唯他一人答对了。”芸娘到现在,一想到这个对钟良辰都还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真是能人,才俊也。
贺连城皱了眉,再问到:“那你觉得钟良辰的才学呢?考取功名如何?”
芸娘摆了摆手,有些寡欢的答到:“钟大哥的才情极好,要是真去参考,肯定能中。我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钟大哥非常落寞的说,因为不能。”
这是最无奈之举。家里上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下有两个年幼的弟妹,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有他在,这个家才能支撑下去。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无奈。
芸娘心有戚戚然的长叹一声,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
这一声轻叹,让贺连城皱了眉:“你对他知道得倒清楚。”
芸娘顺嘴说到:“那当然。好歹住在一起……”
见贺连城的脸色沉了下去,非常识时务的止住了话。
刚好这时,马车停下,是别院到了。
芸娘跟在贺连城身后下车,抬头就见‘杏花春雨’的题字,题在一大块石头上,龙飞凤舞。
字极好,想来题字人的心境当时应是意气风发,文人墨客,才情风流。
贺连城见芸娘盯着题字看,俊脸微微发热,问到:“如何?”
芸娘毫不客气,一针见血到:“何不干脆题金屋藏娇?”
贺连城:“……”
一语未发,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