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欢高瘦的身子站了起来,背手而站,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好一会后问到:“霍玉狼可还记得杜芸娘?”
钟无颜指天发誓:“玉郎现在心里只有我!再无杜芸娘!”
月寻欢沉吟了好一会后,才缓缓转过身来:“让霍玉狼见杜芸娘一面。”
钟无颜反应非常激烈,脱口而出:“不!”
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险,好不容易和玉郎在一起了,觉不能再有杜芸娘。
承受不住再回到以前的痛楚!那时玉郎眼中只有杜芸娘,不!不要这样!决不允许!
看着月寻欢的神情,钟无颜快速的说到:“师叔,玉郎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这些年他早就忘了杜芸娘,和我成了亲,我不想多生是非,师叔,我不想失去玉郎。难道师叔就愿意杜芸娘和玉郎再在一起么?”
“师叔,竟然他们之间十多年都不曾见了,早就陌路,即使曾经有缘现在也无份,我才是玉郎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各自彼此过日子。师叔,求你。”
“师叔,如你同意,我可以抹去杜芸娘以前对玉郎的所有记忆,让她从此,全心全意心里只有你一人。过了这么多年,她心里未必还爱玉郎,也许她对玉郎只是不甘心,一种习惯性的执着,只是想问一声为什么这些年他不来找她,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师叔,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使君已有妇!”
其实罗敷已有夫!
听了钟无颜急促的话,月寻欢肯定般的问到:“你抹去了霍玉狼的记忆?你取代了杜芸娘?”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叔,钟无颜默认,算是承认。
月寻欢沉吟一会后,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钟无颜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果,可是月寻欢发话,她又不敢违逆。
整个师门,都受师叔所令,他的话,所有弟子无人敢不尊。
以前仗着情窦初开,对着师叔死缠烂打……虽然钟情的是玉郎,可是为了得到师叔的血,甚至是想过和师叔成亲的。
只是事过迁境,现在师叔心中已有杜芸娘,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包容以及逃避。
若是再像以前那样胡来,肯定只会是一种结果,那就是被师叔给剖了!
反正,师叔若是要杀一个人,连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皇上都不敢过问。
杀死个人,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钟无颜只得退下,闷闷不乐极了。这些日子,玉狼不能再外出了,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样想着,钟无颜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屋中无人,留有字条一张:“芸娘,我去卖山货。”
钟无颜花容失色,魂飞魄散,现在外面正是翻地三尺,天罗地网,玉郎此时出去,只怕是在劫难逃。
赶紧寻了过去。
月寻欢坐在棋盘前,没有下棋,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钟无颜说的话。
霍玉狼使君已有妇!
也许,让钟无颜生下霍家子孙,更是要好。
那霍玉狼和杜芸娘,就再无可能回到从前。
只是,这样的手段,到底是不够光明正大。
若是真相大白天下,二人心中如何不恨?不怨?
月寻欢到最后,决定七天之后,再做定夺。
一切皆看七天的变故,月寻欢不再推波助澜,一切,看霍玉狼的命数。
霍玉狼一身猎户的穿着,拿着山货赶往臣相府的后门。
自从上次无意中把山货卖予臣相府采买的管事后,再次遇见时,就把货给订了下来。
给了个地址,说是以后有货了,就直接送过去。
霍玉狼生长在云城,虽然时常出入京城,但那都是在十五年前,那时宋兰君还在杏花村读四书五经,那时也还没有臣相府。
所以,霍玉狼还真不知道手中的地址是臣相府,而且走的是臣相府采买的后门,一般都是下人出入,自是没有前门的气派,霍玉狼还以为只是哪个大户人家。
拿着手上的货,正在和采买管事的算帐时,柳管家走了进来,见到霍玉狼时,第一眼扫过后,当是普通的猎户,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以前,柳管家是见过霍玉狼的,只是时隔十几年,记忆有些模糊了,更何况以前的霍玉狼,一派风光,哪像现在的衣着打扮,完全就是山村粗汉。
柳管家吩咐完事情时,正好霍玉狼也结完了帐,卖了个好价钱,让他很满意,嗯,加上今天的入帐,可以给芸娘买那枚玉钗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