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云惜,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整个人薄像是纸片。
她平躺着,被子上几乎都看不出一点身体的起伏。
如今的她,和印象里面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正如医生所说,她很虚弱
。
可裴休辞又不禁想起其它的。
“流产……”
蓦然,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似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焚成灰烬。
孩子是谁的?
在牢里也这么不安分吗?
倏地,云惜惺忪地半睁开眼睛,恰好闯入男人戾气满盈的目光。
她身子一颤,心底有个声音呐喊着。
快跑!
她顾不上手指夹着的监护仪,翻身便想逃。
眼前阴影袭来,翻天地覆后,云惜骨瘦如柴的手腕被狠狠摁在头上。
裴休辞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中怒火更凶猛。
“谁的?”
“什……什么?”云惜睁大湿漉漉的眼睛,眸中雾气蒙蒙,惊恐从中透出,声音都在颤抖。
“你再装傻?”裴休辞一把捏住云惜的脸,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目光,五官狰狞,“告诉我,是和谁的孩子,嗯?”
男人咬着牙,额角青筋跳动,语气极致地保持冷静,可浑身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气势,隐约透露着那逼近爆发点的疯狂。
云惜眼中的害怕丝毫不加掩饰,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
“在监狱里面都能找到男人,我真小瞧了你啊!”
“你就那么不挑?”
裴休辞咧
开嘴角,笑容诡异而疯魔。
随即他又冷笑一声,为云惜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也是,出来就直奔恒霆找活干的女人,能挑什么?骨子里的浪荡。”
云惜眼中的眼光颤动,一如她此刻悲伤的心。
裴休辞讽刺的话语宛如硫酸,不带犹豫,尽情往她伤口上泼去。
好疼啊!
“你脸上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觉得我委屈你了?”
男人仍嫌不够,恶毒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器,争先恐后地刺穿她五脏六腑。
云惜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反驳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