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罗境,南云大公府,一阵阵靡靡之音正从南云景的府邸传出。
诸朋围坐的殿堂中间,一群妙龄舞姬,罗裳轻薄,翩翩长袖流连;灰衣的乐士敲钟吹笙,其音甚是欢快。
“诸位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南云景举杯邀人,复一饮而尽。
他眉间醉态已经十分明显,却还是与人杯觥交错不断,直到醉的不省人事才堪堪罢休。
午后,南云景酒意稍醒,迷迷糊糊的在花园行方便时,忽听侍卫禀报。
“二公子,程丰大人求见。”
“程丰?”南云景精神一清,道:“叫他来大殿。”
很快,一身黑衣的程丰跪在了南云景面前。
“我已摒退左右,你有话你可直说。”南云景淡淡道。
“二公子,少公又来信催促援兵了。”
“不是叫你自己压下吗?跑了找我干嘛?”南云景皱眉。
“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信,再压恐怕会被大公发现。”程丰苦着脸道。
“也对,那你把信呈上去吧。”
“二公子,小人建议由你去呈报最好。”
“为什么?”南云景面露不解。
“二公子,此刻你去觐见大公,可以争取亲自带兵前往洛州,少公如此着急求援,必是战况焦灼,若你带大军前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得一份天大的功劳吗?”
“说的甚好,我这就前往。”南云景大喜道。
卧榻之上,南云大公被人搀扶着坐起。
“景儿所来何事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父公,大哥在洛州陷入苦战,急需支援,儿臣来请求父公让我率领大军前去解围。”南云景恳切的道。
“耀儿如何了?”南云大公神情忽然变得很激动。
“父公稍安,大哥只是暂时战况不利而已。”南云景本想把信递上去,但是见到父亲如此神情又不动声色的把信收了起来。
“景儿,我予你二十万大军,速速去救援你大哥!”南云大公急声道。
“是,父公!”
……
海月城以南两百里外的一处高地,战败的南云大军聚集于此,重新安营扎寨。
处理完军中事务,暴戎找到了意志消沉南云耀。
“少公,我军尚有八万人,其中骑兵两万,步卒六万,战车两百乘。”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南云耀闭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
暴戎走了两步又倒回,道:“少公,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还能再战,不必执着于一时成败。”
南云耀睁开眼睛,叹道:“我非沉于失败,而是事事被敌人预料,让我有心无力,已不知如何应敌。”
“少公,人非圣贤,行事作风必有迹可寻,只要我们细心观察就能找到敌人破绽,两番交手我已大慨知晓那姬燕联军中用兵之人的喜恶,此人好出其不意,他若再来,便是我南云氏报仇之际。”
南云耀细细一想,他的对手似乎确实如暴戎所说一般。
“暴将军之言,耀已牢记在心。”
“少公,此刻我军兵力已捉襟见肘应将东波城的军队唤回。”
南云氏略一思索,同意了。
入夜,燕军骑兵再次出现在南云氏新的营地附近,但是被早有准备的暴戎打退。
当天复明,南云耀独自来到了营外的海崖旁边,这里的风很大,可以看见海月城。
“南云兄。”海浪涛涛中,陈晨的声音响起。
“你起的很早啊。”南云耀望着晨辉里的海月城道。